黄裳与东方不败漫步在闹市头,看着满街繁荣的景象与欢闹的人群,也觉得被感染了几分喜庆,两人跟着人流朝前走动,偶尔停驻小摊位前交谈一二。
庙会上各式花样,看得人眼花缭乱。
再往前方,是层层人墙,好像都在围观着甚么热闹事。黄裳顿住脚步,他不喜过于人多吵闹的地方,遂偏头看了眼东方不败,见对方也是眉头轻蹙,便笑着指向一旁的岔道:“我们去那里看看。”
东方不败自然毫无异议。
转进这条小街道,人顿时少了许多。小街连向南北大街,至尽头,坐落着一间别具特色的店面。
黄裳无意识地瞄了过去,便觉几许趣味,伫立在了赭红色大门外。
“裳弟在看什么?”东方不败见他顿足,便也停步略一打量这家店:只见墨色门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暗金色狂草大字“他山石”。心下觉得有几分熟悉,再一细想,这“他山石”可不就是日月神教底下专营玉石宝石的商号吗!这念头一转,东方不败勾了勾唇,又问起黄裳:“裳弟可是想进去看一看?”
黄裳笑着颔首:“夫人诚然知我心也。”便得了东方不败一个嗔视。
立在台基上,黄裳随意看了下大门旁抱柱上的对联,轻声念道:“天成地造灵石翠……”不由得轻笑了一声,他偏头对东方不败说道,“这店家好大的口气!”
东方不败挑了挑眉,淡然地说:“‘他山石’是专营玉宝石的几大招牌之一。”
“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黄裳被挑起几分兴致,便踏过门槛,嘴上说道,“且看看店里到底都卖些甚么样的玉石宝器。”
这店内的陈设,果与普通玉石店有些不同之处,入目尽得清幽雅静。店掌柜瞧见黄裳与东方不败进来,一眼就从他们的衣着饰品判断出这二位极可能是大客户,便热情地迎了上来。
“不知二位想要甚么样的玉石?”掌柜笑道,“我这店里,自玉糙石到美器成品,无一不全。客官想要甚么样的,尽管提出来。”
黄裳闻言,也笑道:“便是可能按客人的要求定做?”
“自然。”
“就请掌柜的,先拿几件成品给我们看一看。”
掌柜忙是应诺,就示意伙计拿出几个玉佩,对黄裳二人殷切介绍:“这件成品,乃是蓝田美玉,由青白二色切磋琢磨而成。公子、夫人请细看,这白玉的是鸳鸯戏水,就好比你伉俪情深;这青玉的谓莲花落实,可寓意连生贵子。”说罢,便将玉佩奉至黄裳手中,“若是中意,公子买下,正适送给贵夫人。”
黄裳听这话,不由乐开来,哈哈一笑:“掌柜的好眼力!”
东方不败却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黄裳收敛住笑意,轻咳了一声,转而看了其他几件玉佩,掌柜便是一一为他解说着。
“喜鹊铜钱,喜在眼前也……”
黄裳又溢出笑意,道:“掌柜果然会说话。”
这店掌柜倒是个憨实的,捋了捋胡须,道:“这些式样是寻常极常见的,却都意寓着吉庆喜福。”罢了,遂问,“不知公子可中意哪件?”
黄裳摇头:“这些玉佩确实是上品,只没我想要的。”
掌柜连忙追问:“公子可否说说你要甚么式样,我店内就有玉雕师傅,全且照你的说法来专门订做。”
“式样倒是不难,”黄裳说,“就是民间所说的‘齐眉同寿’的那种图样。”
掌柜想了想,道:“可是梅花绿竹绶带鸟的式样?”
“正是,”黄裳解释道,“我见你这里有各种美玉,却独独没有我想要的红玉。”
“红玉?”掌柜的摇头,“虽传和田有红玉,但小老儿做了这么些年玉石生意,倒真没见过。也是看过成色泛红的玉石,但品质皆粗糙的很,实在有失大雅。不过……”
掌柜语气忽转,又似几分犹豫的,没有接着往下说。
黄裳眉头一挑,心知掌柜在迟疑的原因,笑道:“掌柜的尽管说,若你店里真有我想要的,价钱不是问题。”
一直安静地立在一旁的东方不败,闻言,似笑非笑地瞄了青年一眼。
掌柜一听黄裳的话,顿时来了精神,让黄裳他们暂且等待片刻。
遂见这老翁,对身后的伙计吩咐着甚么,两人便是一同自后门出去,直有半柱香的工夫才回来。
“我店内藏品里,有一种特质火玉,”掌柜小心翼翼地捧着木盒,压着嗓音又掩不住兴奋,道,“火玉与翡翠,皆是最上成的底兀剌玉石。”说罢,他将木盒打开,只见里头静放着好几块火红色的宝石,色泽纯净、晶莹透澈,闪亮的火色几是要炫花了人眼。
不消掌柜的细说,黄裳也是心知这“火玉”定极是珍贵。
“火玉虽不算奇特,”掌柜不免自傲,“但这几块的成色,可谓罕有,是底兀剌上品玉石里的稀品之物。”
黄裳又细看了这几块火玉,直接问道:“掌柜且说,这火玉要多少银两?”
掌柜伸出一只手掌比划了下:“这最小的一块,也得要五百两白银。”
不等黄裳接话,东方不败忽然出声了,也没顾忌掌柜心疼的眼神,随手捻起一块火玉,笑盈盈地说道:“听闻唐宋年间这火玉曾是皇宫贡品。今日见了,确实觉得火玉不失其美名,裳弟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