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秦兵的盾牌如同纸片般被撕裂,盾后的军兵惨叫倒地。
杨安玄连发十余箭,城下盾墙被穿得七零八落,秦兵开始向后退走。
姚崇见士气低落,城头之上登顶的军兵都被杀死,吩咐道:“鸣号。”
号角声在阵前回荡,秦军开始有条不紊地后撤。杨安玄暗暗心惊,撤退的秦兵井然有序,是训练有素的精兵。
成功地击退了秦兵的进攻,城上的晋军摇旗呐喊,欢声雷动。
午时,河南太守夏侯宗之带着人抬着一筐筐面饼走上城头,城内储存的粮食充足,平日吃不饱的军兵倒是可以吃饱了。
夏侯宗之满面笑容地来到杨安玄身边,探头往城下看了看,城下一片狼籍,损毁的冲车、轒輼车倒在地上,姚崇派人救助受伤的秦兵,收敛尸体……
秦兵攻城时,夏侯宗之躲在城内,不时有飞石越过城墙落下,让夏侯宗之惶恐不安。
好不容易等到鼓号声停歇,传令兵禀报秦兵暂退,夏侯宗之才带了人往城头送兵粮。
“杨将军,你看金墉城能否守住?”夏侯宗之眼巴巴地看向杨安玄,满是期待地问道。
杨安玄知道他的心思,指着身边狼吞虎咽吃饭的军丁,笑道:“夏侯太守放心,有这些儿郎在,坚守半年绝无问题。”
夏侯宗之松了口气,捋须喃喃语道:“无须半年,一月之后郗刺史的第二批救兵便至,届时秦人自然解围离去。”
张锋拿着两块饼,端着碗汤走过来,夏侯宗之道:“杨将军,你先吃饭,愚四处看看,慰劳一下将士。”
连开十几次弩弓,即使用真气相助,杨安玄亦感手臂酸麻,拿饼的手都有些发颤。
“公子,你今天大展神威,仆方才听将士们对你都佩服极了。”张锋满是崇拜地道。
杨安玄咬了一口饼,笑道:“张锋,看来没白让你读书,连大展神威都会说了。你今天也不错,助愚斩杀了秦将,让书吏记你一功。”
张锋摸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数名百姓抬着筐炊饼从杨安玄身旁经过,杨安玄看那葛袍老者有些面熟,迟疑地开口问道:“可是陶大夫?”
那老者站住,用袍袖抹了抹汗,看着杨安玄道:“正是老朽,将军认识老朽?”
杨安玄将饼交到张锋手中,恭敬地揖礼道:“陶大夫不认识愚了,愚是杨安玄,四年前便是陶大夫救愚一命。”
陶胜醒悟过来,道:“哦,哦,你是杨三公子。唉呀,一别三年多,杨公子都长得这么高大了,老朽认不出来了。”
对于陶大夫杨安玄很感激,穿越是件凶险事,若是没有陶大夫的药,说不定一尸两魂。
请陶大夫坐下,杨安玄了解到陶大夫因为老父年迈,让家人逃出城去,自己却留下来伺亲,没有离开洛阳城。
夏侯太守下令迁避金墉城,城中未离开的百姓也随着军队进了金墉城中,陶大夫被征役,做些烧水、做饭、喂马等杂事。
“陶大夫,你医术过人,城中受伤的兵丁不少,正需你鼎力相助。”杨安玄道:“不知陶大夫可愿暂为军医。”
军医比起杂役不知强出多少,陶胜捋须欣然道:“多谢杨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