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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第1页)

高中同学也是男人呀!

此后,佟大志汗珠掉地上摔八瓣儿,一心要脱贫致富,从来没再打过房美月的主意。可贾界,从来没忘记嫉妒佟大志。在所有的假想敌中,不再还手的佟大志从来都位居“男一号”……

佟大志昏迷在看守所后,这个事件引起副市长的重视。起因先是姚千的铺天盖地的“小招贴”,而后是记者参与。事情突兀而起,跃起滔天大浪的是市政府门前那数百个民工。民工们山呼海啸的,胳膊举成树林,一齐为佟大志请愿,要求市政府放了他。组织这个大型活动的就是纪良田。当年要跳楼讨工钱的纪良田,对民工们说,只要佟大志能出来,我们就有活干,我们的工钱就会一分不少。“要是佟大志这样被冤枉下去,我们就全毁啦!”

副市长指着山呼海啸的人群对公安局长说,你们看看,这个脓疖子不挑开,这公还怎么办?

可是,当副市长知道被关押的就是当年平息“跳楼事件”佟大志时,对公安局长说,走!我们去看守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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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错过第五章(1)

两情若是久长在,又岂在跟我跟她?

一想起雷蕾的话,我头发梢直竖,不知她什么意思。我听人说,男人跟女人在爱情心理上有本质的不同。男人眼里总看见一群女人,只是忽视了身边的女人。女人不同,女人只看见身边的一个男人,而忽视了一群男人。现在我不这么看,都WTO这么多年了,全球一体化,男女平等了,男女都一样。男人能做到的事情,女人也能做到。我后来知道一个叫靳枫的好色富婆,见了帅哥就发痒,不撂倒就没法活,她曾在酒桌上公开宣扬,“男人怎么啦,男人有什么了不起?叫我放倒的男人无数!”“我看好的帅哥就赶快拿下,不过夜。”知道不?翻身农奴把歌唱。那时我哪听说过靳枫,哪知道女人翻身翻大了,大调个,把男人给翻下边去了!

我至今清楚地记得,雷蕾约我吃烧烤。在“啊美丽”烧烤店。雷蕾一副乏善可陈的表情,先是一个劲儿地笑,然后一个劲儿往铁架子上放牛肉鱿鱼土豆片,然后一个劲儿地给我夹,然后端起杯子跟我碰一下,“喝呀洪飞。”在床上,我乐不思蜀,恨不能一辈子不下床,今天见了雷蕾,我的心直打鼓。有些悔。比起雷蕾来,小艾可逊色多了。

多年之后,我才知道喜欢与爱不能完全分割,如兼职,如孪生,如同体器官。可几千年前有人就拆散她们,至今,至无尽的今后,越拆越紧。那就别拆吧?不!有人偏编乐衷此道,害人不利己。我真不明白,人类何以要干这些欺己又骗人的事呢?

如今,我跟雷蕾已做十年“星期天夫妻”了,十年哪,比八年抗战还多两年,一名八岁的孩童长成了十八岁的青年,一只羊已经“转世”,一株苹果树(前三年不结果)分娩了六次,一个快速育肥鸡家族正在填写第五十四代家谱!我们太熟悉了,不仅仅熟悉那些常规的东西,还熟悉对方身体上的微小之处的细节,熟悉灵肉中将要发生的“未来感受”。可当年在“啊美丽”烧烤店,我的情绪就像雷蕾放在铁架上的肉片,哧啦啦响着,蜷曲,变色,煎熬难奈。雷蕾把满杯酒一口干了,举起酒杯,隔着杯子看我,我立时发现被玻璃放大的眼睛,窥透了我的心……

在我就要主动招供的时候,雷蕾阻止了我,以手势。雷蕾把空杯子放下,说你真的很好。真的。我越发心里有愧。雷蕾就说了那句她改写的诗:两情若是久长在,又岂在跟她跟我?

两情若是久长在,又岂在跟她跟我?

我刚重复了一句,雷蕾说,小艾跟你在一起那晚,我一夜未睡。心里很痛。万般难受,只有自己扛。人生如戏,只是拍戏可以重来,而人生不能。这个世上不吃饭的女人是有的,但不吃醋的女人恐怕还没生出来。我以拉了自己一刀的方式,促成了你们。最终却是为了我自己。我想跳出传统女人的爱情观念,在身体与心灵的归属上,我宁愿选择后者。可这太痛了。至此,雷蕾已含泪欲滴。她微笑着晃晃头,泪滴滚落,“不过你放心,我的初夜,一定留给你……”

我傻了。那天雷蕾曾表示对传统爱情的不屑一顾,“当感情与皮肉一起悬挂在街上明码标价的今天,有人给你穿墙而过的爱情吗?”“如果这样,那他(她)至少欠了你五百年的情债。”既然如此,为什么,她竟为我守身如玉?

我一下把雷蕾搂在怀里,脸贴脸,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喃喃地吟唤:雷蕾,雷蕾……

一旦错过第五章(2)

只是沉湎于对雷蕾的感激里,却忘了呼唤自己。

此举过后,我特意改句民谣自嘲:只准男人放火,不许女人点灯。

跟柳明名相比,我堕落得还不够,顶多判个“缓期执行”。

柳明名以他“死的能说活”的口才,以及一米八四的身材,在婚介所屡屡得手。有一天,他打电话给我,说天下所有的女人都不抗电,电一个倒一个,屡电屡胜。光从这一点,我有点羡慕他。但我为他担忧。我说,这样干,早晚会掉里。柳明名不屑地哧哧两声,烂女人我只挣点提成,见次面就甩了她,只有上品位的女人我才跟她上床。但你要知道,上品味的女人死要面子,上当后双唇立刻上锁,那架势,上老虎凳子灌辣椒水也不一定撬开嘴巴,志向不同各图所需嘛,哦她们愿意干吃哑巴亏,我愿意占便宜。就这样。

我不赞成柳明名的这样干,但不能因此而夭折我们的同学关系。柳明名要请我上“大富豪”挥霍一顿,我当时正接待一个广告客户,说改天吧。什么时候?下周。下周哪天?周末吧。

周末,柳明名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去看他,他的脸几乎被白绷带封锁了,只露一只眼睛和半片肿高的紫嘴唇。见了我,他拿过一张纸跟我笔谈。我问他答。出事了吧?没啥,一时大意。伤重吗?不重,鼻梁骨塌了。女的?男的。遇上一个情敌?不,三个。

我笑了。

柳明名也笑了。不过,他刚咧开嘴,就疼得哎呀一声,收了笑。

不约而同。三个!当年我们跟“三”字干上了,传着看大仲马的《三个火枪手》,还有哈代的短篇小说《三怪客》,一个宿舍一个宿舍地传,接力一样。直到把书角都翻卷了,封皮像个破抹布,才罢手。对此,柳明名口出狂言:什么这个三那个三的啊?我运动他半年,就可以空手击溃三个歹徒!柳明名果不食言,练长跑,练哑铃,翻双杠,支俯卧撑。私下里他跟我说,之所以这样干,是不打无把握之仗,时刻准备“英雄救美”。

我劝他说,世界大着呢,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抢占一个山头呢?

洪飞啊,我心里只有房美月!

大一下学期,柳明名时来运转,空手打败劫持房美月的三个歹徒!这无疑是个“号外”新闻,他的英名几乎在学校所有的嘴巴上过一遍,照片上了橱窗,几个急着奉献操守的女生,还给他写来情书。柳明名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非房美月不献“童子功”。江山轮流坐。贾界狗一样低三下四,单贴房美月,房美月只顾着单贴柳明名,在医院给柳明名洗脸、擦汗,喂流食,剥橘子皮。贾界的脸子稍阴一下,房美月就臭他:有点风度吧,人家从歹徒手里抢回我一条命啊!贾界只能拍着脑袋自责:我咋遇不上这露脸的事呢?贾界的潜台词却是:“假二横”打仗一向是个菜货,练那么几天就变成英雄了?房美月说,足球场改为格斗场,你行吗?我的马户单刀!贾界更气的是,房美月还扶柳明名上厕所,俩人身贴身,夫妻一样。咦?腿又没折,装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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