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玄阴亦在为曾聪和默霭所担忧,这两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实在没办法视而不见,可同时被这么多厉害东西给缠着,他也束手无策。
只能将哀求的目光转向身旁的伏奎。
“求大人…”
伏奎只是老神在在的抿了口酒。
“我说过了,今日不当差,只为贺喜而来,且一下子对这么多的魑魅魍魉,不是件容易事,还有,玄阴,我的报酬你已赊不起了。”
该是还债的时候了。
玄阴目露仓皇之色。
就在这时,曾聪动了一下,意识清醒了几分,周围笼罩的阴气前所未有的浓郁,让他面色煞白,几近要喘不过气来,只能艰难的解释。
“我没想伤害沈将军的朋友,只是想收些过路的魂罢了…”
“过路的怎么了?过路的也是来道喜的,怎么,就凭你们生人可到婚宴上吃一杯酒,讨点喜糖?”
“就是啊,在殿下的婚宴上做这样的事情,简直无理,必须严惩!”
宾客们步步紧逼,默霭搂紧怀里的人不松手,喉间发出警告的喉鸣,只是这般幼兽般的模样,非但没有一点震慑力,还惹得众人发出讥笑。
若非沈逐安在旁,若非他们都知道,那是林念遥的朋友,只怕早已动手。
林念遥走到沈逐安的面前,轻声道:
“算了吧,又没真伤害到什么…”
一些游魂罢了,又不是要收了那些宾客,通过曾聪这段时间的状态,他不难猜想到,收魂是为了默霭。
沈逐安还没说话,众人倒是不满了。
“夫人此言差矣,您怕是不知道殿下在我们阴界代表着什么,有生人敢在他的婚宴上作乱,要是还一点事都没有,我们殿下威严何在呀?”
不知何时藏在宾客之中的秦京也开口道:
“就是啊夫人,您不能认为他是您的朋友,就万事大吉了,您也是殿下的人,该事事以他为先,越到要紧的时候,越要拎得清才行啊。”
闻言,林念遥猛地冷下脸色。
“秦京,你闭嘴。”
“你!”
秦京浑身一颤,发现自己竟被唬住了,脸上狰狞一瞬。
林念遥看着面前的那些宾客们,在他的眼中,这些人并不是他的同类,即便曾经是,现在也分了阴阳,更不要提其中有一些还是精怪之类的,不是他排外,不愿接受沈逐安的朋友,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人也从未接受过他。
“诸位,曾聪是我的朋友,他在婚宴上收魂,确实不对,我想他已经知道错误了,我知道你们不想就这么算了,但不管如何,这是我与我夫君沈逐安的婚宴,若真要计较,也是该由我们两个来,还有,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平常也不见得会为这些孤魂野鬼说话吧,说不定一时兴起,还会顺口吃掉两个,怎么这会儿反倒为它们鸣不平了呢?这看起来是针对我朋友,实际上,是针对我吧?”
这番话一出来,全场寂静,他们似乎都没有想到林念遥是一个如此牙尖嘴利的,毕竟上一次在地府中,这个生人还像是受惊的鹌鹑一样只会躲在他们殿下的怀里,让他们产生一种这就是一个好欺负的主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