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静的很,苏棉侧躺着看裴拾茵,看她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坐着,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
裴拾茵头发随意扎在了脑后,刘海有一小搓掉了出来,自然地挂在脸颊旁,发尾稍弯,勾住了下巴。
“裴拾茵,”苏棉脑袋昏昏沉沉:“你在想什么?”
裴拾茵头稍稍一偏,那小搓头发歪离了下巴。
“没想什么。”
苏棉把鼻子和嘴巴露了出来:“裴拾茵,你怎么这么好看。”
裴拾茵突然笑了,继而站起来:“我去烧水。”
很快,裴拾茵离开了房间,留了个小门缝。
苏棉动了动,让自己能更看清门缝些。
脑子里的血管在突突地跳,苏棉半阖着眼,想像裴拾茵在外头的厨房里,拿起黑色的水壶,装满水,再放在座上,按下开关。
她想,裴拾茵应该会洗个新杯子,接着站在水壶面前等水开,当然,也可能是斜靠着灶台,或许双腿还自然地交叉放着。
苏棉见过她这样,印象里她穿了很长的白色裤子,裤角正到她的脚踝处,是条休闲裤,有两个口袋,而裴拾茵一只手正插着口袋,另一只手拿着咖啡。
苏棉不太记得她当时在干什么,但裴拾茵抬头与她目光相对的瞬间,她没能移开本就是不经意撞上的视线。
裴拾茵那时候对她笑了笑,就低头喝咖啡了,但苏棉记得,她看了裴拾茵很久。
苏棉盯着门缝的光束看,想要仔细辨认外头烧水的声音,可却失败了。
很快,裴拾茵走了进来,果然同苏棉想象的那样,裴拾茵洗了她放在灶台上的那个乳白色杯子。
“裴拾茵。”苏棉叫她。
裴拾茵应了嗯,把房门关上。
“下雨了吗?”苏棉问。
“下了。”裴拾茵又坐在床边,把杯子放在桌上:“冷吗?”
“还好。”
即使这么回答,裴拾茵还是开了暖气。
苏棉:“几点了?”
裴拾茵:“十一点十分。”
苏棉:“你的行李呢?”
裴拾茵:“在外面。”
苏棉:“一回来就来找我了吗?”
裴拾茵:“嗯。”
苏棉:“淋雨了没?”
裴拾茵:“没有,地下室上来的。”
苏棉:“工作顺利吗?”
裴拾茵:“顺利。”
苏棉:“后天走吗?几点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