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毅英起身,咬嘴唇,一步一回头地离去,戴笠露出笑容,点头向她示意。
姜毅英的背影消失以后,戴笠吼道:“贾金南,把门关上,我今天谁也不见!”
贾金南小心道:“是,不管谁找,我都说处长不在。”说着,把门关上了。
戴笠这才出了口长气,掏出手绢,捏住鼻子,擤出一大块浓浓的鼻涕,然后把手绢扔进桌子下的竹篓里。
听到这擤鼻滋的声音,外面的贾金南打一个冷颤,想起他的主人那黄而浓的粘液心就发麻,反过来戴笠香臭不分的鼻子也使他少挨了很多骂。
贾金南的脾气和耐性在男人中是百里难挑的。一般情况,戴笠喜怒不形于色,性情难捉摸,有时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一眨眼便变得声色俱厉,满脸杀气,令人不寒而栗。戴笠是猴子变的,生性好动,走路很快,在室内都要踱来踱去,闲不下来。
伺候他外出更难。戴笠喜欢坐在前排,和司机靠在一起,这样好指挥司机或停或开,贾金南则时刻记着下车开车门,稍慢点就要挨骂,即使出门在外,他也喜欢到处乱跑,一会儿上汽车,一会儿下车步行,东一转,西一拐,不一会儿就追不上了。他走得相当快,有时他在前面,忽然举手叫人,贾金南就得很快站到他的面前,否则就要挨骂。
然而,戴笠在他喜欢的女人面前,又是一副柔情万种乃主到奴颜媚骨的嘴脸。
他轻轻地开了门,柔声道:“叶小姐,委屈你了。”
叶霞娣坐在戴笠床上,拿着一本《笑林广记》在看,不时脸上露出喜色,戴笠见了,知道她过得并不寂寞便放心下来。
叶霞娣见戴笠来了,忙把书放下,转身给他一个冷背装成很生气的样子。
戴笠就过去靠她坐下,道:“看到什么笑话了?这么开心?”
叶霞娣掩着鼻子发忍笑不住,道:“谁笑了?讨厌!”
戴笠把她扳过来,见她咬着嘴唇酒窝里盛满笑,忍不住在酒窝上亲了一口。
叶霞娣叫道:“哎哟你的口很臭!”
戴笠忙站起来,连连道歉:“对不起,我鼻子闻不着味,我这就去刷牙!”
戴笠果然去了卫生间手执牙刷,刷得满嘴是白沫。干净了,又跑过来在叶霞娣鼻底下呵着气问道:“还臭吗?”
叶霞娣道:“有点。”
戴笠不甘心,又去刷了一次牙,而且时间比上一次更久,然后踌躇满志地走近来,在叶霞娣面前张开本来就宽大的嘴巴,自闻道:“这回肯定不臭!”
叶霞娣道:“很臭,再怎么刷也是臭的,你本来就是个臭男人!”
戴笠苦着脸,用哭腔道:“完蛋了,我是个臭男人,这辈子再也没有女人喜欢我了!”
叶霞娣再也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戴笠于是一把搂了她,喜道:“原来你是骗我的,你笑就是喜欢上了我,我又有希望了!”
叶霞娣在戴笠背上捶打不休,骂道:“臭男人,臭男人,你坏你坏!”
两个人闹够了,戴笠正色道:“阿娣,你嫁给我!”
叶霞娣看了他半晌,摇摇头。
戴笠追问道:“为什么?”
叶霞娣笑道:“我不告诉你!”
戴笠又一把强行将她搂过来,道:“好呀,你这小妖精,原来你在耍我,看我如何修理你!”说着反剪了她的手,道:“为什么?快说!”
叶霞娣笑得喘不过气来,道:“放,放下我,不然我怎么好跟你说话?”
戴笠放下她,道:“看来对付女人要用武力才管用,光靠哄是不行的。快说,你为什么不嫁给我?”
叶霞娣道:“男人我见得多了,想要得到一个女人,一开始总是千方百计呵着,捧着,等到了手,就当玩厌了的把戏一样弃在一旁,我不答应你的原因就是和你保持一段距离,让你既想着我,又得不到我,这种男女关系才更有妙处,玩起来也来劲。
戴笠道:“真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还是个情场老手!”
叶霞娣道:“不敢当,这是你们男人教的,有一曲小曲唱得好,把男人是什么东西剥得体无完肤。”
戴笠道:“什么小曲,你唱给我听。”
叶霞娣道:“我当然得唱给你听,要不我不亏了?”说着,清清嗓门,拿腔拿调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