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顺柏也不敢插科打浑了,一会,熊冲从机舱出来,报道:“报告戴先生,我们已和上海龙华机场取得联络,说上海天气骤变,大雨如注,气候相当恶劣,飞机不能降落,请指示。”
戴笠骂了句什么,然后随口道:“改飞南京。”
飞机改变了航向,十几分钟后天空转晴朗,然而心情开阔才几分钟,当飞机到达江淮地区上空,能见度极差。
戴笠骂道:“碰鬼了,碰鬼了!”
戴笠的情绪影响了机上所有人员,有的胆小的脑海开始闪过不祥的预感……
飞机在暴雨中艰难地飞行,机体不时倾斜、晃悠,人们反复和飞机一起使劲,与恶劣的气候抗争。
约在下午1时06分,飞机到达南京上空,然而暴雨有增无减。
不知是谁嗫嘘了一句:“春天是雨水最多的季节,乘飞机很不安全。”
接着,熊冲又从机舱摸出来,道:“报告戴先生,我们寻不着南京机场了……”
戴笠从座椅站起,狠狠地扇了熊冲一个耳光,吼道:“饭桶,去给我找!”
熊冲捧着火辣辣的脸回到机舱,此时,飞机上的时针已指向1时25分。突然,飞机一阵剧烈震动,尾部传来一声巨响……
凭经验飞机上有人安了炸弹。
座舱里一时大乱,求生的本能欲望令每个人呼叫不止,丑态百出。
这时有人摸到机舱,熊冲回头一看,见是戴笠不顾一切将他推出去,吼道:“不要影响飞机师的情绪,这枚炸弹没有安在要害处,不要紧,大雨会把火浇灭的!”
戴笠被熊冲推倒在门外。
熊冲关上门,来到仪表前,此时,正飞机司冯振忠和副飞机师张远仁正在紧张地操作飞机,全神贯注……
熊冲见时机已经成熟,一咬牙,从皮靴里抽出一把匕首扎向年轻的张远仁……冯振忠回头一望,情况不好,正要反抗,才从张远仁心窝处抽出来的匕首已害段了他的喉咙……飞机抖动了一下,待熊冲上驾驶室,又复归平稳……
熊冲注视着仪表,正如他所料,定时炸弹没有安置在油舱处,没有致命损害,至少可以顺利迫降。
熊冲驾驶飞机冲向低空,座舱里的人似乎也意识到驾驶室发生了什么,一齐用力擂门。
情急中,熊冲发现了一座约200米高的山,一咬牙,向山腰撞去……
1时30分正,南京江宁县板桥村的村民们只见一架飞机向镇南戴山撞去,一声巨响过后,大火冲天而起,在大雨中足足燃烧了2个多小时……
第五十九章 盖棺定论 '本章字数:5192 最新更新时间:2007…04…04 14:37:14。0'
戴笠死后,章士钊对他的评价最为中肯:
“生为国家,死为国家,平生具侠义风,功罪盖棺犹未定。誉满下,谤满天下,乱世行春秋事,是非留待后人评。”
1937年3月18日清晨,蒋介石正在山洞官邸的花园里伸手抬脚晨练,见毛人凤匆匆上山,心里“咯噔”一下,明白了他来干什么,于是匆匆回到书房,正襟危坐等候。
蒋介石“嗯嗯”地两声,表示他在听。
毛人凤说:“昨天下午2时,李崇诗、邓葆光、王一心按雨农先生一日的指令冒着倾盆大雨驱车去上海龙华机场迎接。在机场,他们耐心地等了两个多钟头,始终不见222号专机,李崇诗通过机场电台向北平办事处查询,马汉三回电,说老板已于16日离开天津飞往青岛。再询青岛办事处,军若节复,说老板已于17号上午11时45分飞往上海……校长,222号专机续航时间为19时24分,平时只有8个小时,按正常航程计算,雨农已不可能在空中了。如果专机已着了陆,雨农随身带了电台,况且我们军统组织遍布全国,一项重要命令可以在两个小时内通过千多座电台传到全国每一个角落……昨天我通霄未睡,守在总台,不断与全国各电台联系,查询,可是,雨农的消息一点也没有……
蒋介石一句也听不进,说老实话,除了想了解戴笠的座机具体坠毁在哪里,其余,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待毛人凤劈哩叭啦说了一大通,才一言不发地拿起电话筒向航空委员会主任周至柔询问222号飞机的去向。然后下达命令:“你们航空委员会马上派出几架搜索机沿青岛、南京、上海一线及周围地区寻找,弄清222号专机降落地点,另外还要通知空军各机场协助查寻,发现情报及时报告!”
蒋介石对周志柔下完指令,放下电话,转脸问毛人凤:“你个人认为戴科长会出现怎样的情况?”毛人凤说:“一是由于某种原因;二是飞机失事,机上人员遇难,所以,我才赶早向你报告。”
蒋介石点点头,道:“你马上选派一名将级特务,带上电台、报务员、外科医生,沿青岛、南京、上海一带去寻找,如发现222号专机,就命令马上降落,不能降落就跳伞下去,用电台随时向我报告。”
毛人凤退下后,蒋介石情不自禁发出笑声,此时,宋美龄正从床上起来,身披粉红色睡衣,显出慵懒之状,问道:“毛人凤一大早来干嘛呀?”
蒋介石说:“没什么,戴笠和飞机一起失踪了。”
宋美龄像注射了兴奋剂,立时来了精神,道:“好呀!他终有这一天!”
蒋介石一本正经道:“不许这么说,雨农是我的好学生。我为他的失踪万分悲伤……”言罢,眼睛红红的。
宋美龄也像演戏一样掏出手绢,抹起泪来,低声道:“政治本身就是一场游戏,越是成功的独裁者,越是出色的演员。”
是日上午12时,毛人凤再次入报:“报告校长??”
蒋介石“嗯”了一声,道:“坐。去寻找雨农的拢好没有?”
毛人凤悲凄道:“报告校长,军统局有十几名将级大特务,平时是最受雨农恩宠的。我以为大家都会抢着去,谁想一听是去**区救人,一个个缩头乌龟似的不愿前往,那时我声泪俱下哀求说:‘同志们,委员长再三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