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封信和一个小纸包。
慕容玉楼问,“这是何物?”
花朝雪却还是那副模样,“你需要的东西。”
慕容玉楼作势要打开,却被花朝雪拦住,“这里面的东西,你还是回去打开吧,还有一件事,你们皇帝答应将慕容玉瑶送给羌远族的二王子了,为免得你们皇帝后悔,弓铮海决定半个月之后就启程回去。”
“慕容府中如今有丧事。”慕容玉楼轻声道。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如今慕容玉瑶是什么身份?她和你们慕容家除了那个姓氏之外,可是半点关系也无了。”花朝雪朝她笑道。
慕容玉楼停了半晌,随后笑着道,“你让他回来,是想在这火上再浇一把油?”
花朝雪忽而一抹清风似的笑着,“确实是什么样的事都绕不过你的脑子。我且问你一件事。”
“何事。”
花朝雪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开始消失不见,模样看着十分地认真,“若是此事完了之后,你可否随我回炎国?”
慕容玉楼倒是愣住了,她只当是这位风。流世子对她开的玩笑,从未曾当过真,谁知今日他的模样竟是无比的认真,这使得她有些疑惑,半晌之后,她才道,“我毕竟是凰国人。”
“倘若,你不是呢?”花朝雪又道。
慕容玉楼蹙眉,她是白氏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又岂能不是!
“你见过凰国有几个人的瞳孔是如你一般浅茶色的?”花朝雪道,“我游历过大江南北,除了凰国,只有在一个地方见到过浅茶色的瞳孔!”
他没等慕容玉楼质问,直接道,“炎国。”
“你什么意思?”慕容玉楼脱口问出,她想要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的欺骗,可看了许久,在他眼中她只看到了真诚,慕容玉楼犹豫了。
花朝雪随即轻声一笑,“我希望你能郑重考虑考虑。”
还没等慕容玉楼开口回绝,花朝雪便身形一闪,又消失在了这个厢房之中。
而几子上,莫名多了一把匕首,通体黑色,透着寒光。
花朝雪知道,她的匕首那日在梨园宴会上已经被人收走了,所以这又给他送来了一把,慕容玉楼冷冷地抚摸着这匕首,轻笑一声,“难道是开铁匠铺的吗?竟有这么多一模一样的匕首。”
她重新跽坐席间,将花朝雪给她的两样东西一一打开,这封信十分老旧,看样子是已经好多年了,里头有两张纸,分别是寄信和回信,其中一张纸张已经泛黄,慕容玉楼定睛一看,竟是一封家书。
这是一封余氏的家书,上面还有她的闺名,余燕儿。
上面还有已故西蜀国的印记,以及对方姓名,若云兄长,慕容玉楼过目不忘,她看到这个名字便立刻在脑中回想,最终寻到了与之一模一样的名字,此人姓雷,叫雷若云,正是已故西蜀国大祭司之子之名,而西蜀国的大祭司是专门炼蛊的。
信中写道,这纸包里的东西,正是余氏所要的噬心蛊毒的种子,而信中落款的日期,竟是四个月之前。
看来余氏手里的东西已经没有了。不然怎么可能在四个月之前就问他求药呢。看来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讲,还真的是好事。
慕容玉楼小心将东西收好,随即戴上她的幂篱。
街上车水马龙,摩肩擦踵,今日的人似乎比平日里更多些,翠玉踩着小碎步,生怕将慕容玉楼走丢,
“娘子。”她十分紧张地在慕容玉楼的耳边说着,但却有些欲言又止。
“你也发现了?”幂篱里的慕容玉楼将外面的形形色。色都看得十分清楚。
翠玉猛然点头,“后面街头两处,都有人,婢子随意看了一眼,都是些身着下等的奴仆。”
“跟踪人,怎么会让上等奴仆出来呢?没得被人查出身份。”慕容玉楼却是十分淡然,“让他们好好跟着吧,突然想起我好像有一本书落在晴川书铺了,你现在替我去取吧。”
“可是娘子,婢子不能离开您的身边。”翠玉一直在犹豫着。
慕容玉楼却道,“若是你不去拿,恐怕我们谁都活不了,但若是你去拿了,至少我们都能活。”
听着慕容玉楼如此郑重其事,再加上翠玉从来没见过慕容玉楼如此镇定,她似乎有些懂了,她猛然点头,“娘子,婢子走了,您可要坚持住!”
慕容玉楼浅笑一声,“放心吧。”
待到翠玉的身影消失在了人群中,慕容玉楼便在街上停下了脚步,本以为她会快些逃走,却不然她竟开始悠闲地开始逛起了街市。
慕容玉楼顺手还买了几串糖葫芦,送给了一旁正在吵闹玩耍着的孩子们。
随后,她又在街边的铺子买了几个馒头,送给了地上正在乞讨的可怜人。
正当她转弯,想要通过大街的时候,面前竟出现了一个魁梧的身影,慕容玉楼正想绕过他,竟被他挡住了去路,“小娘子,看你这模样,像是一个人出来啊,要不要本郎君带你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