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祖母,您这是……”
桑氏无奈得笑了笑,“祖母已经这样的岁数了,自然也是会老的,病来如抽丝,祖母的身体也大不如前了。”
“祖母长命百岁!”慕容玉楼道,“孩儿这就去寻那雪神医!”
“祖母自己的身体,害死自己最清楚,上回雪神医来给祖母瞧了,没法子。能活到这般大的岁数,我也已经很满足了,唯一对不住列祖列宗的,便是没能给慕容家多留几个子嗣。”
“祖母,这不是您的错,是弟弟们命薄。”慕容玉楼道。
桑氏冷哼一声,“到底是不是命薄,你难道不清楚吗?要不是你父亲护着,我早该将她碎尸万段!”
“祖母,没有证据。”慕容玉楼道,“祖母,有些事咱们不能急。”
随即她又道,“祖母,您知道方才孩儿说的趣事儿讲的是谁吗?”她顿了顿,“是我。”
“孩儿才从走到街上,便遭到了堵截,那些人不敢对孩儿怎么样,只是将孩儿困在了巷子中,随后六皇子殿下仿佛是算好了时机赶到,周围的人也仿若都是商量好一般,都纷纷围了上来看热闹,一条极不起眼的巷子竟围满了人,祖母您说蹊不蹊跷?”
“这是要毁了你的名声!定然是有人设局!”
“目前孩儿不知道是谁,但大抵也是跟她们脱不了关系。”慕容玉楼道,“祖母,孩儿还要靠祖母护佑呢!”
“你是个好孩子。”桑氏饱含泪水,又轻咳了几声。
从阳馨苑里出来,慕容玉楼心思深沉,她知道余氏已经开始对她下手了,但余氏的目的到底是为何?难道就是这样不痛不痒得诬陷她与六皇子殿下有什么不轨之举吗?如实如此,这也太儿戏了,而且也太不像她的风格了!她定然还有其他的阴谋!
可到底是什么呢?
不知觉中,慕容玉楼竟走到了芷兰院,这芷兰院距离阳馨苑和慕容德伯的蘅芜雅间很近,但如今却是冷得门可罗雀,因为失了一个孩子,桑雨柔也被伤得如今只能躺在床榻上,连床都下不了,听闻她疯了好几日,曾有一日还哭得晕了过去。
过了最难熬的日子之后,便将自己关在院子里,成日里不出门,就连医者她都不想见,如今她这个院子已经彻底冷淡了,就连慕容德伯再也没有来过了。
慕容玉楼刚踏进这个院子,入眼的竟只能用荒凉来形容,当初才进府时,她是多受宠,如今便有多荒凉,院子里荒草丛生,根本没地方落脚,而原来院子里侍候的侍婢们如今都不再,仿佛这一。夜之间都消失了一般。
桃红在她耳边道,“自从桑夫人受此变故,便整日将自己关起来,谁都不见,就连院子里的侍婢们也都被打发走了。”
慕容玉楼轻叹一声,随即寻着原来的路走到了里屋,却见里头一片黑暗,窗户紧闭,而在耳房处还有阵阵香火味儿飘出来,慕容玉楼一愣,桃红道,“这是为那位小郎君所设的灵堂,郎主是允许的。”
灵堂?
想来桑雨柔对这个郎君寄予厚望啊!在加上难产,她的双。腿几经瘫痪,大约已经断绝了生育的可能,断了生育的能力,在慕容府怕也是等于一个废物了。
魏姬有三郎,樊姬有五娘,余氏有一个慕容玉瑶,虽说已经远嫁,而她什么都没有!
怨气多重,恨便有多重!
“夫人您就吃点儿吧,您已经有三日没进食了,您若是再不进些东西,恐怕……”一个侍婢在她身旁劝着。
桑雨柔双眼空洞,躺在床榻之上,声音微微有些沙哑,“这不是更好吗?我就可以去见见我的孩儿了,生下他,我还未曾抱过他呢。”
“夫人,死者已矣,您要好好活着啊!”那侍婢边说边哭。
桑雨柔仿佛已经绝望,“有些事你从来不懂,在桑府中,我瞧见那些没了孩子的姨子们伤心至极,我从来只在旁边冷眼旁观,而如今这种情况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才真真感受到了她们的绝望和悲凉,有些时候,活着不如死去。”
“夫人,您还有机会!郎主心里是有你的!夫人!”
“有我又如何?有我为何不将那贱婢处置了?她不过是区区一个苦肉计,他就直接将她免了罪责,而我呢?我呢?”说的激动之间,她枯黄的手紧紧握拳,“终究还是我无能!我没能保住我的孩儿!”
“不!”慕容玉楼立在屋子前,朝她道,“不是桑姨没能护住弟弟,而是有些东西无孔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