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她瞧了瞧元春今日的衣裳,便从那堆首饰里挑了一对粉红色的珍珠耳环给元春戴上,又挑了一对宫花簪在元春的双丫髻上,将元春推到了贾母的面前,笑道:“母亲瞧瞧,元丫头这样打扮可好看?”
贾母打量了一下,笑着赞道:“好看!”
贾敏笑吟吟地将元春推到贾母身边坐下:“祖母的嫡长孙女、二嫂子的亲闺女,自然该好好打扮!母亲也该管管我那二哥哥了,这样标致一个闺女,因为他的缘故,竟连一点儿脂粉不敢用、一件钗环也不敢戴,我都替元丫头委屈呢!”
元春站在那里当模特,心里暗道:我不用脂粉是觉得一个八岁小丫头化什么妆?不戴钗环是差不多的道理,另外也有一些嫌累赘的心理。
闲聊了几句,表达过自己没有对小姑子的到来不闻不问之后,王氏就指了一件事回避了,好让小姑子向元春问诊。
等王氏出去了,贾母便把屋里的丫头婆子都赶出去。
元春早已用医疗系统扫描过贾敏的身体,她伸手搭上了贾敏的腕脉。
贾敏既期待又惶恐地看着她,期待她说一句“可治”的话,又怕她彻底打碎了自己的希望。
“姑母的身体是弱了些,但完全没有生育方面的问题。”元春放下贾敏的手腕时,笑眯眯地说,“这么多年没有孩子,原因只怕不在姑母身上。”
贾敏先是轻劝松了一口气,听了后一句话,又有些奇怪:“不在我身上?那又是在哪里?”心中无数念头闪过:难道是林家哪位祖宗的坟茔不对?又或者,当真是我夫妻命相不好?合该断子绝孙?
元春笑道:“不在姑母身上,自然就在林姑父身上。林姑父怕是身体有疾,才难以使女子怀孕。我得亲自瞧瞧林姑父,才知这病能不能治。”我说得够清楚、够明白了吧?
她其实并不怀疑林如海的病不能治,毕竟原著中林如海有林黛玉这个女儿,还有一个早夭的儿子。会出现目前这种情况,很可能是林如海弱精少精,调理一下身体应该就可以了。
贾敏的脸色,刷地一下通红,觉得自家老爷被污辱了。她想说自家男人雄风不弱,可对着八岁的小侄女,这话她颇觉难以启齿。
贾母早已急起了眉头:“敏丫头,有话你就直说,别支支吾吾的。这时候,你就权当元丫头是大夫。”
贾敏张了张嘴,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十分艰难地说:“我家老爷,是……并非不能人道……”说完这话,她的脸颊和耳根早就红透了。
元春把她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恍然大悟:原来贾敏是说,林如海是有能力xxoo的。
她忍住笑,脸色严肃地说:“能不能人道,与能不能让女人怀孕是两回事。”想了想,决定用个通俗一点的说法解释这个问题,“打个比方吧:要想地里长出庄稼,一要地好,二要种子好,三要栽种得法、不旱不涝。地再好,播下去的种子是烂的,那必定是长不出庄稼的。世人多愚昧,长不出庄稼就怪地不好,可问过种子好不好?”
看着贾敏呆滞的神情,元春又道:“其实,要知道是不是地不好,有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林姑父总有姨娘的吧?那些姨娘可曾有孕?一块地长不出庄稼,换几块地同样长不出庄稼,难道都是地不好?”
第16章“房中术”
几块地都长不出庄稼,难道都是地不好?
听了这样浅显形象的比喻,贾敏已经完全明白了,但她一时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呆在了原地。
贾母叹息一声,温声道:“敏儿,这几日元丫头正在逐一给家里人诊平安脉,她说这叫体检。你叫林姑爷也过来,让元丫头诊一诊吧!”
贾敏已明白了:托个体检的名义,林如海怕是容易接受些。到时候也不说是治病的药,只说是调理身体的,哄着他喝下去就好了。
“那要怎样才能‘栽种得法、不旱不涝’?”贾敏十分虚心地求教。
元春微微叹息一声:难道真要我传授“房中术”?
便稍微解说了两句:“第一,播种最重要的是天时,每月行经前后几天,是女子气血衰弱之时,此时播种,怕是浪费种子。第二,女子身体要健康,要保持心情愉快平和,不要为这个焦躁不安,这样种子才容易在地里发芽。第三……”
元春叹息一声:“若种子不够好,播种的人最好先攒天种子,再播种一次,以数量取胜。可这种子也不能攒久了,攒久了,就霉烂了。”
贾敏的脸虽然红得要滴血,可听得却极是认真。
元春心里叹息:这时代的女人啊……没有孩子的,怕是自己都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吧?
我是不是该开一家专治不孕不育症的医院?
她歪着头yy了一下那场景,心里十分好笑。又安慰贾敏:“等一下我给姑母开一个方子,调理一下身体。等闲下来了,我写本养生的小册子,也抄一份送给姑母。姑母放心,有很多病都是可治的。”
贾敏慢慢镇定下来,又对着元春说了一车子好话,吃了午饭就匆匆回去了。
第二天,也不知贾敏使了什么法子,果然把林如海拖了过来,让元春诊了诊脉。
不出元春所料,林如海果然有弱精少精症,便开了方子给他调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