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低着头看诗,水霄将拿着花的双手背在身后,弯着腰,偏着头,看着她的脸,轻声说:“我并不擅长诗词,再好些的诗是写不出来了。瀛洲可别嫌弃才好!”
“不嫌弃不嫌弃!”元春特别高兴地上前一步,抱住了水霄的腰,“我就是个俗人,这样的诗对我刚刚好。你如果写得太好、太高深了,我怕我看不懂!”
水霄低低地笑起来:“好!以后有机会,我再写些这样的诗给你!”
“好!”元春继续抱着他,闭着眼睛说。
水霄让她抱了一会儿,见她一时半会儿似乎没有松开自己的打算,便带着三分调笑、三分异样的紧张:“我还有东西要给你呢!过会儿再抱,成吗?”
“什么东西?”元春终于放开了一半。她抬头望着他,手却依然搭在他腰间。
水霄扬了扬手中的花:“让我先把花插在花瓶里,如何?”
元春便放开了他。
插花的花瓶和水,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水霄走过去,直接将花插进瓶中,便算是完事了。
他拉着元春在桌边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来,面对着元春打开:“你曾经说过,希望订情信物结实一些,我便让人打了这只金镯子。”
他将那只金镯子从盒子里拿出来,执起了元春的手,将镯子套在了元春的手上:“那金匠说,这只镯子,约摸是当今天下最结实的一只镯子了!你看看,结实吗?”语气中,略带着一点调侃。
元春抬起手臂,看那只被称为“当今天下最结实的镯子”,心里略微有些好笑,有些尴尬。
那只金镯子做工非常精致,上画的龙凤雕纹栩栩如生、纤毫毕现,就是……十分的粗大宽厚!份量十足!土豪感也十足!
“喜欢吗?”水霄问她。
元春不好说不喜欢,这毕竟是她闹出来的事!便忍住内心尴尬的笑,一本正经地点头:“喜欢!不过,只有定情信物需要这么结实的,别的东西都不需要这么结实的了!”
水霄作大惊失色状:“那怎么办,我准备的另一样东西,也是很结实的!”
元春几乎扑倒在桌子上:她的形象啊!难道她以后在水霄面前,就要保持在一个喜欢大金镯子的形象上吗?“什么东西?”我能拒收吗?
水霄又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盒子,递给元春:“打开看看?”
这个盒子比刚才那个盒子略小一些,元春心有所感,接过盒子慢慢打开,果然在盒子里看到了一对戒指。
“你曾经说过,莲界之中,夫妻都要戴婚戒,以表示为对方守身之意。我便订做了这对戒指,想在今日与你一起戴上。”水霄声音轻缓地说。
元春心中,有一种难言的感动,忍不住鼻子有些发酸,眼圈儿有些发胀。
她跟水霄讲那些“莲界风俗”时,的确偷偷期望过他会在某些时刻给自己一点惊喜。但老实说,她其实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很多现代男人也做不到事,她没有道理要求一个古人做到。
看到水霄接过了戒指盒子,就要取出其中的女式戒指时,她突然心有所感,制止了他!
“等一下!”元春微笑着对水霄说,“按莲界风俗,夫妻两个要先立下婚誓,才彼此交换戒指的!”
“婚誓?”水霄忍不住挑了挑眉,“这个你之前可没说……”
“一时没想到嘛!”元春拉着水霄的手,走到那一对高高燃烧的龙凤花烛前,“我们一起立婚誓?”
“好!”水霄觉得挺有趣的,“可是……怎么立?”
“你比着我的话,把名字和称呼换一下,重复一遍就可以了。”
与水霄并肩站在龙凤花烛前,看着那燃烧的红烛,元春却突然觉得胸口有点堵:她对水霄,其实不够坦诚;今后,大约也不会百分百的坦诚。要立婚誓,她自己首先就有一点心虚。
那么,誓言的要求就别那么高吧!
我们不求永远,只求今生!
我们不求互相信任,只求互相忠实!
她将那个戒指盒子放在龙凤花烛前,右手按在左胸上,对着龙凤花烛和戒指说:“今日新婚大喜,我,谨以此心立誓:我自愿嫁给水霄,做他的妻室。今后,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快乐还是忧愁,我会一直爱他,珍惜他,对他忠实,直到生命的尽头。”
水霄便学着她的样子说:“今日新婚大喜,我,谨以此心立誓:我自愿迎娶贾元春,做她的夫婿。今后,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对她忠实,直到生命的尽头。”
元春看着水霄,低声说:“现在,新郎和新娘可以交换戒指了!”她向水霄伸出了左手,无名指微微翘起。
水霄会意,将盒子里那枚女款的戒指拿出来,轻轻套在她的手指上。又向元春伸出了左手,无名指也微微翘起。元春把那枚男款的戒指,戴在他的手上。
看着两根戴着婚戒的手指,元春心里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沉静:我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我会尽我所能,去经营幸福!
“现在呢?”水霄也盯着两人戴戒指的手指看了一会儿,才问元春。
元春抬头,微微一笑,笑容明媚而妩媚:“现在,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她就踮起脚,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下来一点,主动吻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