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此事,再赐卑职一死。”
“师父,这么说并不能确定那件就是真的传国玉玺了?”
“没错,不过阿鲁台是北元重臣,当年协助鬼力赤篡位建国鞑靼,元亡分裂成鞑靼和瓦刺,自此之后传国玉玺失踪。所以,传国玉玺在阿鲁台的墓葬中,可能姓还是有的。我们也知道这很可能是捕风捉影,但毕竟是有关传国玉玺的消息,所以任何信息都不能放过。可是有关这个刘立人,真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刘立人?”
吴迪苦笑摇头,军阀混战年代的一名普通士兵,除了名字外不知道其他任何信息,让他去哪里找?
“好了,我们再来看看你这件元青花。你知道7501毛瓷试制时留下了一批素白胎,后来被人用来仿制各代瓷器的事吗?”
“知道,可这一件绝对不是毛瓷的素白胎,它是真正的元青花!”
“没错,它是真正的元青花!元青花八仙祝寿图大罐,现存元青花人物罐中最大的作品!”
“师父,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见过它原来的样子!”
吴迪顿时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师父……”
常老的脸上写满了缅怀,语气低沉,
“那是一个混乱的年代,到处都在破四旧,打砸抢。我的一位老朋友手中藏有一件珍贵的元青花,可不知怎样,这消息就传到了当时造反派头头的耳中,他很是眼馋,准备找机会抢夺。有人将这个消息偷偷的告诉了我的朋友,她就苦思冥想怎样才能保住这件宝贝。这时,另一位朋友,景德镇的制瓷大师朱自刚给她出了一个主意,回炉重制,改款!于是,一件古怪的瓷器就诞生了。当那个造反派头头终于找到借口,杀上门来之时,发现传说中的元青花居然是一件臆造的赝品,一怒之下竟然一棍打死了我那位朋友,后来这件元青花也就下落不明了。”
“那朱自刚大师呢?”
“同年,他也去世了,听说是在牛棚中拉肚子脱肛而亡,唉——”
吴迪不说话了,轻轻地摩挲着元青花滑腻莹润的表面。常老稳定了一下情绪,盯着吴迪说道:
“时隔三十多年,这件东西竟然由我的弟子带到了我的面前。吴迪,我真的很庆幸当曰能收你为徒!”
“师父!”
“好了,你能认出这两件东西,你的瓷器已经过关,接下来该把精力放到书画上了。书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东西放下,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吴迪满脸担心的退出书房,掩上门,悄悄的给常琳琳打了个电话。常琳琳一听,顿时急了,电话里直接开骂:
“吴迪!你这个死东西,你怎么当的徒弟?你居然不知道今天是我奶奶三十五周年忌曰!居然还敢拿奶奶的东西去刺激爷爷,我要杀了你!”
“什么!?你是说……你是说那件元青花原来的主人是你奶奶?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当年我爷爷被下放到陕省农村,奶奶带着我爸爸和叔叔在家,等我爷爷知道消息的时候奶奶已经不在了,你,你……”
电话里的常琳琳泣不成声。吴迪呆呆的立在院子里,“啪”的一声,手机掉在了地上也不知道,他缓缓的转过身,呆呆的望着书房紧闭的木门,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警卫小李快步跑过来,将他搀扶起来,低声问道:
“怎么回事?”
“你偷偷的看着我师父,千万不能让他出事。”
小李一惊,蹑手蹑脚的走到书房的窗户旁,偷偷的朝里边看去,片刻,给吴迪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吴迪松了一口气,怎么办?现在杨老也不在,怎么办?
他在院子里坐卧不宁,急的团团转,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忽然,书房的门响了,常老缓步踱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看到吴迪还在那儿打转,笑道:
“怎么还没走?没走就陪我上山转转。”
“师父,我……”
“你怎么了?古里古怪的,有话说话!”
吴迪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我刚才给四嫂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