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鸣放含泪看着余书办,把招师爷的事就交给他来办了。谁知师爷还真不是有个人就能当!杨鸣放来来回回换了六七个师爷都不满意。只有今天这个接近前师爷办事风格,稍稍合他心意。
燕飞缨从杨鸣放房间出来,直接去了贤王在滇城的住所,要想把水搅浑,他必须让贤王与太子都上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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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地方上的一个小官吏请甘忠去喝了几杯花酒,结束时已经是傍晚十分。
他坐在轿子里,颠来颠去要睡着了,突然一支飞箭射了进来,不偏不倚正好射到他头顶的发髻上。再偏一点小命不保。
轿子墩在地上。只听得外面一片打斗之声,他扶着头顶的箭杆,困意全无,却一声不吭把箭拔了下来。
他拿在手中反复看了看。箭是普通的箭。箭头也无毒。
他掀开轿帘。随身侍卫有三个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还有一个身负重伤,却仍然负隅抵抗。
甘忠打量与侍卫过招的黑衣人。刀法狠厉,出手迅速,却有一处破绽可攻。
黑衣人扫见甘忠要从轿子里出来,以为他是要逃,一边招架侍卫的刀,一边甩手扔出一枚暗器,直奔甘忠胸口。
说时迟那时快,甘忠的侍卫竟然舍了黑衣刺客直扑向主子,要替他挡暗器。
甘忠眉心跳了跳,接过侍卫的身体,灵敏地滚倒在地上,堪堪躲过了暗器。他夺过侍卫手中的刀,一跃而起,与黑衣人打了起来。
地上的侍卫皱眉思忖,原来他竟然会武功。
甘忠不仅会武功,而且武功不低,几十回合下来,黑衣人不敌,竟然找了个机会逃了。
侍卫强撑着想要起来。甘忠把手递给他,问道:“叫什么名字?怎么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当差?”
侍卫借他的力站起来,捂着手臂上的伤口回道:“小人云恒。一直在府里当差,不过今天有人请假,队长临时把我调到近卫队。”
甘忠又打量他一番,说道:“以后你就留在这里贴身保护本官吧。”
云恒感激地立即要拜谢,却被甘忠出手拦住。
“武功与忠心可嘉,就是身板过于单薄,以后多吃点,近卫队伙食不错。”
云恒忙低头答是。
此时,滇城护城军得讯赶到,护送着甘忠回到他在滇城的宅院。
甘忠跟府里管事的交待要照顾好云恒,他却叫了近卫队队长盘查云恒底细。
管事的给云恒请大夫,云恒急忙推却。
“甘大人过于挂心。小人这点伤不算什么,我屋里有金创药,自己上点药就好,不用管家操心。”
管家正好手头有急事要处理,听他哪些说,便也没强求,任由他自己回屋处理伤口。
回到屋里,把门反锁,凌采薇终于长舒一口气。
看来这一关算是过了。取得甘忠的初步信任,下面的事才好进行。
她和燕飞缨经过商议,决定分别从甘忠和杨鸣放身上下手。
二人先找机会杀了师爷,方便给燕飞缨腾出位置。又从甘忠的侍卫里找了一个身形与凌采薇差不多的侍卫,燕飞缨本想杀了他,凌采薇觉得这个侍卫没做恶事,杀了实在无辜,便把他绑了看管起来。
凌采薇易容成他的样子,找了机会混进近卫队,又与燕飞缨做了今天刺客的扣儿,总算是接近到了甘忠。
她没想到甘忠一介文臣竟然身负武功。凌家的案子既然到他这儿线索就断了,那么最可疑的人就是他。凌采薇破釜沉舟,誓要从他身上找出真相。
虽然是演戏,但使的是苦肉计,她身上的伤是真的。
她脱下衣服,拿出金创药,轻轻把药末撒在伤口处。她想起幽谷中南荣烈为她上药的情形,他为了把药省给她用,竟然任由自己的伤口化脓,还要用这只化脓的胳膊为她劈柴做饭,想到这些,一股带着甜味的刺痛蔓延到心口。久久化解不开。
终于和他同在一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