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天石道:“这位小兄弟掌法奇妙,内功稳成,远胜你们三个,若非手下留情,你们不知死多少遍了,而你们三个却如此痛下杀手,要置人于死地,以德报怨,平日我的教诲,可还有半句记在心中吗?”
他这一番义正言辞的斥责,竟对关柔三人丝毫不留情面。
李天枢听着,反倒觉得惶恐不安。
关天石忽问起李天枢如何来到庄中,怎地身穿仆人衣衫,一边问,一边为王赢川治伤。
这时胡管家也跟了过来,向关天石解释道:“老爷,他就是那日义救老五的人,你救了他不记得了?”
关天石恍然大悟,那日将李天枢救下之后,见他只是受些皮肉伤便没多注意,只命人护送回庄好生安置。老五双眼被刺,才是重中之重,故而一时没认出来。
关天石瞬间发怒,厉声喝道:“这位李兄弟义救老五,大有侠义心肠,你们居然拿他当做仆人。日后传扬出去,江湖上的好汉岂不人人说我虎啸山庄是不仁不义之徒!”
关天石侧目望向关柔,质问道:“是你安排的吧?今日不打死你这丫头,我关天石还有何颜面立足于武林!”
关柔见父亲动了真怒,双膝一屈,跪在地下,说道:“爹爹,女儿再也不敢了,我本以为他只是您顺路救下的……没想到……”
关天石徒自狂怒不休,王赢川和颜蔷也齐跪下求恳,心想难怪自己三人齐攻他不下,原是身怀绝技。
李天枢也急道:“老爷……”
关天石罢手道:“小兄弟,你怎可叫我老爷?我虽年长你几岁,最多称我一声前辈,也就是了。”
“是,是。关前辈。”李天枢拱手一拜,“这件事也怪不得小姐,她确实并非有意的。”
“你们瞧瞧,人家和你们一样的年纪,竟是这等胸怀,你们三个怎及得上人家?”关天石轻叹一声,心中怒气消半,又道:“今天是除夕,赢川和蔷儿刚回来,我本不该发火,可是这件事实在太不应该,那是黑道中卑鄙小人的行径,岂是我辈侠义道的所作所为?既是李兄弟代为说情,你们都起来吧。”
关天石又朝着李天枢微一抱拳,解释道:“那日我救下你之后,由于老五双眼被刺,需立即就医,所以就让随从先安置好你,没想到闹了一出笑话,小女竟把你当作我新收的仆人,实在不好意思。”
“前辈哪里的话,在下多谢还来不及呢。”李天枢又问道:“那位大哥双目被刺,伤势如何?”
关天石轻叹一声,道:“老五跟我时间最久,我这几个月寻遍名医,仍无法治好他的双目,捡回一条命吧!眼睛算是废了。”
李天枢本想询问老五关于向啸天的事,既然伤势如此,也不便多问。
李天枢之前中了他三人数掌,隐有内伤,关天石一瞧之下,立即帮他运动化解,李天枢瞬时感觉舒畅许多。
到了晚上,关天石安排了一大桌宴席,一是给王赢川、颜蔷接风洗尘,二是向李天枢赔罪。
关天石坐主位,关柔坐右首,李天枢坐左首,俨然是将他当作上宾对待。
如此狂饮一夜,待第二天醒来已经中午了,早有仆人备好锦缎衣物,连居住的房间也换了。
春节期间,虎啸山庄每日均有宾客采访,络络不绝,然而每日关天石招待宾客均邀李天枢入席陪伴,这让李天枢非常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