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柔声问道:“冷了吗?”他是一点都不明白叶儿刚才问的话。
叶儿不理,继续说道:“九哥,你喜不喜欢叶儿?”
九婴道:“叶儿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女子,我怎能不喜欢?”
“若是遇上比叶儿更可爱的呢?你会不会喜欢上她?”
九婴不敢玩笑,想想道:“我喜欢叶儿,也因为叶儿对我也好。便是有女子美若天仙,也不可能及上叶儿对我的半分的。”
叶儿笑笑,又道:“若是有女子比叶儿可爱,又对你很好很好呢?”
九婴大为头痛,想想又道:“那我是先认识叶儿的,别的女子对我好,也不可能好过叶儿。譬如我半年之后认识了你所说的女子,她对我好了一个月,可叶儿对我好了七个月了。那算起来,还是叶儿对我好。”虽然是哄叶儿,但他话里却有九分诚意,这段时间他已觉得叶儿如同亲人。
叶儿显是大为满意,喜道:“那好吧,我就原谅你是笨的了。我就告诉你吧,我为什么要努力修真。”
她仰头看着九婴,眼中泪光闪动,道:“叶儿是想早日突破御剑境,到时就能和九哥一起在上堂修行了。到时每日每时都能见到。”
九婴没有料到叶儿对自己依恋至此,心中感动,两手紧紧搂住叶儿,说不出一句话来。
叶儿表露心迹,被九婴搂在怀中,男子体温传遍全身,又是羞涩,又是喜欢,道:“九哥,搂紧些。叶儿愿此时便是永远。”
二人相依,看月亮离海,缓缓升上半空,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
直到明月到了头顶,海上月光渐渐散去。二人携手起来,准备回木屋。密迹每日查夜,此时应已快到时间。
九婴载着叶儿,悄悄御剑往林中穿过。行到书阁附近,却见有人影闪动。
二人急忙停下,那人影自书阁往木屋区去了。书阁是密迹岛禁地,只有火公和三位堂主可以进入,其他弟子中只有经过特许的才得入内。因阁中藏书多为神武境后的密传心法,普通弟子习之无益。自立派以来,密迹岛参破神武境的人共有十五人,其中三人便是现在的三名堂主,七人在军中任神使或驯龙使等职,早年另有三人已在冥梵之战中阵亡,现除三位堂主,留在密迹岛的还有两人,分任教习、武技二堂的副职,因不负责新生授课,九婴等也未见过。
九婴和叶儿只当是师长深夜到书阁阅书,心中大懔,在灌木丛中呆了好久才回到木屋区。而这晚点卯查夜已过,二人自然是被查个正着。
次日,堂课照旧。陆须只在课后说了句:“九婴,晚上到我屋里来。”
晚间回到木屋,九婴用过鲜果,正在思量如何应对陆须呆会儿的盘问,尹喜早窜进屋来,笑嘻嘻道:“好你个小子,和叶儿两人到海边赏月,都不叫上我们。”
九婴道:“烦着呢,别闹。”
尹喜笑道:“那好,叶儿托我转话给你,那我也不说了。”
九婴一听,忙道:“什么话,说啊!你要急死我啊?”
尹喜又逗了几句,这才说道:“昨夜女弟子那边负责查夜的是罗蓝儿,她已把这事瞒下。你不必担心她了,呆会到陆老师那儿,你该怎么编就怎么编。”
九婴大喜,他担心的就是叶儿也被叫去,到时候两人海边之事被传开,这事本没有什么,但是对于叶儿一个女孩家不好。密迹门风甚严,而人言又是如此可畏,传多了真不知要传成什么样了。前次在千溪城神武一怒之事,到后来甚至传成是九婴与公王怒相搏数十合,才被击败。
他听说叶儿已被罗蓝儿护过,心中一片轻松,陆须是几个堂主中最好说话的,到时一阵胡谄,也就过去了。一路想着,到得陆须房中时,他竟然是面有得色。
陆须怪怪地看看他,倒不生气,反而说道:“嗯,果然是有过人之处,很少有弟子来听训话还能有此心态。说吧,你昨晚去哪儿了?”
九婴很少骗人,此次也不得不骗上一回了,道:“弟子这几日得习御剑境的修真心法,一直未有进境。昨日在树顶御剑时望见东岸好一片沙滩,晚间便私自到海边。正值明月初生,奇景生于海上。弟子平时修真中,许多疑难之处,一时顿解。坐禅到妙处,自觉又有进境。心中欣喜,一时练功入神,忘了归时。”
这番话娓娓说来,身同经历,九婴不禁暗暗自责:“想不到我编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竟是如此有天份!难道我本性如此?真是愧对楼甲师父‘正心修真’的教诲了!”
陆须正色道:“密迹岛自有规矩,你私自离开木屋区总是不对,何况深夜不归。”咳了几下,又道:“念你也是为修真,一切情有可原。以后记住不要再犯门规。”
九婴喏喏连声,心知陆须有意放自己一马,暗生感激。
陆须把了下九婴的腕脉,又道:“自春试以来,时日无多,你已到御剑境中期,足见你前述不虚。今天的训话就到这儿吧。”
九婴正要说几句感谢的话,起身告退。陆须又将他叫住,问道:“可否将你的修真经历,细细与我讲述一遍。”
九婴从命,便从头叙说一遍,只是省去了母亲当年血神咒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