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之下请示了钟九,一向谨慎的钟九却很痛快地让他立即出来接人。
谢思听到戴添一的名字,就点了头。对方能知道自己在这里出现,而且能说出自己和戴添一的名字,应该没有错。
梁夸子开了一辆二手桑塔那,载了谢思就走。
他们的车刚走,旁边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奥迪车也动了起来,隐隐地跟了上去。车子里,除了司机外,还有三个清一色的运动休闲装的男子,其中一个正拿着电话,对着电话里道:“曾哥,我们已经缀上了……”
电话的另一头,曾浩天合上手机,将手机交给边上一个理着寸头的年轻人。
在他身边,都是清一色的穿着清一色休闲运动装的汉子。这些都是他手下最能打的人手了,也都是心狠手辣之辈,基本每个人手里都有过人命。
曾浩天的眼光越过这些人,就看向了房间另一处,一个正悠闲地喝茶的汉子。
那人也是一头板寸,穿着和他们一样的衣服。曾浩天心里不由得一阵嘀咕,这就是老板请来的对付钟九的人,他真有点怀疑他能不能对付得了钟九。
钟九惊人的武力曾浩天可是见识过的,那贴山靠的劲,能将一米八的汉子,打个贴墙挂画送到墙上定个五六秒的样子。这是曾浩天当场见识过的事情。与钟九那一身强横的栗子肉相比,眼前这人就根本看不出一点武力值来,最起码从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什么高手的风范来,身材有点微胖,看到的是一种圆滑,根本就找不到肌肉的痕迹。
就在这一瞬间,那人似乎感到了他的目光,那眼睛就嗖地一下看过来,曾浩天心头不由地一惊,头顶的发根噌一下就似乎竖了起来,有种毛骨耸然,似乎给猛虎盯上的那种感觉。他忙一定神,那人还是那人,眼神也是淡淡的,但他心里就不由得怯了起来,忙转开目光。
他就想起了昨天接人的排场,孔翰林动用了十二辆悍马,就接了这么一个人来。
晚上的宴请中,光那瓶酒,就是七万块。
曾浩天给那人这一惊,再不敢盘算这事情,而是将心思用到了目前的事中来。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在查戴添一的下落,本来想通过钟九的人马调动,来找点蛛丝马迹,但钟九在好几处地方都集中了大批人马。后来,曾浩天不得不动用了一些关系,锁定了戴添一的手机。但毕竟这种定位,有五十米左右的差距,那片区域他也看了,查出来是钟九家的位置。但他并不能保证钟九就将人藏在自己家里。
毕竟西安是大城市,所有的行动都要把影响降到最低才好。
所以,只要没到最后行动的一刻,他都要进一步精确戴添一的位置,所以他继续监控戴添一的电话,刚才又锁定了谢思的电话,就派人跟了上去。
这会儿正是中午饭时,八仙庵门口的人流就少了起来。
那些命馆里的先生毕竟也都只是半仙之体,也纷纷换班吃饭。
在戴家那个挂了陈抟一梦八百年的命馆里,仍像往常一样,老太爷睡在石床上,戴添一的爷爷坐在椅子上,他的父亲则微闭双目,如行桩一般站在一旁。
突然间,石床上的老太爷就睁开了眼睛,接着椅子上的爷爷也睁开了眼睛,最后戴添一的父亲也睁开了眼睛。
太爷慢慢地从石床上坐了起来,对戴添一的父亲道:“煮些茶来,有客人来了……”
戴添一的父亲虽然是天聋生就的地哑,根本听不到声音,但却能明白老太爷的意思,往旁边角落处小凳上一坐,却是升火烧水,开始煮茶,真个将这八仙庵前的门面房,当做仙山洞府一般。
这时,谭志诚正慢慢地从算命一条街的另一头,拐过弯来。
他突然一驻足,神情一怔,不由地自语道:“果然有点意思!”接着就继续往前走,方向正是戴家命馆。在他身后,一左一右紧跟着的,正是谭林和谭森两兄弟。
谭志诚走得不紧不慢,如同度量这小街一般。
走到戴家命馆门口时,正是戴添一的父亲将水烧滚的时候。
谭志诚抬头看着命馆上陈抟一梦八百年的横匾,神色不由一滞,显出一股若有所思的神情,然后一踏步就走了进去。
那边,老太爷却已经站在门口迎客。
谭志诚站在门口,看着老太爷经常睡的石床,轻声道:“好一块暧玉,好大的手笔……”
老太爷神情不变,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