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沈培然忙不迭道:“姑娘可听说过大理寺少卿?也就是那个和祁将军一起从西北回来的许将军!”
&esp;&esp;杨月棠在里边听到这个名字,耳朵微动,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徐步走到门后偷听。
&esp;&esp;“嗯,听说过的。”江晚渔有预感沈培然接下来说的话,与许鸣裕的死讯有关。
&esp;&esp;果不其然,沈培然道:“那许将军死了!被青吉州那帮山匪杀了,他们还将许将军的头砍了下来,送回给许府!”
&esp;&esp;许鸣裕死了?
&esp;&esp;躲在门后的杨月棠瞪大双眼,像根木头似的久久定在原地。
&esp;&esp;不一会儿,一种报仇雪恨之感从她心底升起。
&esp;&esp;许鸣裕死了!
&esp;&esp;太好了太好了!
&esp;&esp;她真该感谢那群山匪,帮她杀了那个早就该死的人!
&esp;&esp;“这般骇人?那群山匪真是生猛,难怪大人前几日带兵前往青吉州,希望大人不会有危险。”江晚渔装成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esp;&esp;眉眼间无意流露出来的忧色,更是给她的话添了几分真切之意。
&esp;&esp;“是啊!我本觉得,祁将军这样的煞神出马,定不会有任何危险,可那许将军的死状实在是太惨了,看得出那群山匪手段有多残忍!他们先是抢了犒赏,又杀朝廷命官,这是公然与朝廷作对啊!”
&esp;&esp;“不过,都城里的百姓对祁将军的期许颇高,若是祁将军这次能端了山匪的窝,他定能为朝廷收获不少民心,到时候皇上一高兴,封赏和升官不在话下。”
&esp;&esp;经由沈培然这么一说,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一出大戏,说不定真是祁屹一手策划的。
&esp;&esp;先前他这般爽快地同意许鸣裕纳杨月棠为妾,她就觉得很不对劲。
&esp;&esp;在画舫那日,他恨不得当场将许鸣裕杀了,怎会转身就将自己的妹妹送去虎口?
&esp;&esp;他对所有人都凉薄,但至少对他爹不是。
&esp;&esp;所以他假意应下许鸣裕,再诱其前往青吉州剿匪。
&esp;&esp;可她唯一不解的是,究竟是谁在帮他?
&esp;&esp;思来想去,她想到了一个人——
&esp;&esp;端王。
&esp;&esp;唯一和祁屹私下有接触的便是端王,上回的伤药还是端王送给他的。
&esp;&esp;端王……在打什么算盘?
&esp;&esp;“咳、咳咳——!”
&esp;&esp;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喉间一痒,她忍不住咳出声。
&esp;&esp;这一咳,把沈培然吓得不轻。
&esp;&esp;她的病根本就深,之前还只是在夜间咳一两嗓子,现在连白日里都开始咳嗽,情况很不妙。
&esp;&esp;沈培然忙上手给她诊脉。
&esp;&esp;奇了怪了,脉象与之前一样。
&esp;&esp;“江姑娘,这几日你需得多注意保暖,现在虽是初春,没这么冷,但仍需注意。”
&esp;&esp;“好,多谢沈郎中。”
&esp;&esp;沈培然走后,杨月棠才从卧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