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说话,活像被阎王掐住了脖子。
“看什么,吃啊。”
我用刀叉戳开碟子里的鸡蛋,嫩黄的蛋液从我划过的地方流淌而出。
我盯着这个细微的场景看了几秒,不知怎么想到皮肉破开时鲜血喷涌的画面,无端有些恶心。
实际上我从未真正猎食过,也很久没有食用人类食物。
也许是我的目光太过异常,凯厄斯和爱德华开始注意我的动作,贝拉也靠了过来。
“你怎么了?”
她首先检查了餐盘里的东西,确实只有一颗鲜嫩的鸡蛋。
“没事。”
我叉起一小块蛋白,放进了嘴里。
与之前吃过的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更鲜美。
我有些食不下咽,但还是囫囵着吞了下去。
也许身体还能接受这些东西,我心怀安慰,至少第一口已经成功,于是我面不改色地吃完了剩下的部分,包括几根芦笋和几片火腿。
贝拉同样吃得很少,我猜想她还没从凶案现场缓过神来。
死亡的阴影是巨大的。
我难以想象自己在经历这种变故之后还能坐在这里如常进食。
凯厄斯递了一杯水过来,引得贝拉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游弋徘徊。
温度刚好,水从杯壁滑进我的咽喉,我将它喝完,内心的焦躁却未得到丝毫缓解。
我有些心慌,尤其是当我无意识把手里的杯子捏出裂缝,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看来时。
到底是哪里又出了问题?
“不好意思,”我站起身,说,“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先去休息一下。”
“当然可以,贝拉,你带安娜上去。”卡莱尔关切道:“如果需要我的帮助,不要客气。”
“谢谢。”
我认为自己还没到那种程度,于是拒绝了他的好意。
这个决定非常轻率,仅仅半个小时后我就意识到之前的决定是个错误。
卡莱尔一行人要去处理新生儿留下的隐患,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我、贝拉和爱丝梅,还有一个神出鬼没的凯厄斯。
腹部像是着了火,正在灼烈地燃烧。
楼下传来爱丝梅和贝拉交谈的声音,细微又模糊不清,恼人得很。在床上翻来覆去打了几个滚之后,我终于控制不住地开始毁坏手边的东西。
被子被扯成碎片,底下的木质也承受不住过大的力道,崩现出层层裂缝。
冰凉的手掌落在额际。
凯厄斯坐在了旁边,我睁开眼看他。
“痛。”我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心里有种毁坏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