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或许是我太久没出门而产生的幻觉。
吸血鬼不需要睡眠,我的身体也不需要频繁进食。半血族转化为血族之后,对血液的渴望并不十分强烈,这多多少少能减轻一点我的罪恶感,尽管喝一口和喝两口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凯厄斯说他可以为我提供营养,因为他并不想让我接触和他无关的任何东西,不论是人还是吸血鬼。
这当然不正常,有时候我觉得这种感情很偏激,好像自从我们发生更亲密的关系后,他的态度便开始发生变化。
我无法确定这对我来说是好是坏,凯厄斯竭力在我面前保持正常,触及底线之前,我其实很难发觉生活发生了哪些改变。
他真的太烦了,他以为我们在谈恋爱,可我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我承认自己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并且在很多时刻对他产生过强烈的心动,但无论何时,抬眼就能看到他落在我身上如影随形的目光,这让我感觉到了很大的负担。
我问他:“你难道不感到厌烦吗?像这样每天盯着我的脸。”
凯厄斯靠在坚硬的沙发背部,侧着身体,听见我的疑问,便倾身过来吻我。
是很缠绵的啄吻,这是他的惯用伎俩,我想错身避开,又听见对方带着笑意的声音,“怎么会。”
于是满腹的不满就在他的转移下被抛在脑后。
在夏季结束之前,我提前一周从沃尔图里离开,回到了熟悉的福克斯小镇。
我在这里待的时间其实并不算长,也没有更多相熟的朋友。相比有着近十年回忆的加州,福克斯只能算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但当我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多日来空虚的漂浮感终于彻底消失。
烟花绽放于夜空,能持续的灿烂也只是短暂。
凯厄斯从座驾下来,露出半张白皙的侧脸。
他从车里拿了一件披肩,冰冷的吐息在我耳边盘旋。他想起一些不好的东西:“真是令人讨厌的空气。”
已经是傍晚,乌云压在将暗的天际,夏日特有的暴雨即将要来临了。
我朝他露出笑容,然后摸了一下他的脸,“别这样,凯厄斯,你的样子太吓人了,不像来参加婚礼,倒像要去寻仇。高兴一点,好么?”
凯厄斯拨开我的手,将披肩搭在我身上。
他看着我,很不高兴的样子,最终挤出来尽力两个字。
风很大,炎热散去,凉爽得仿佛冬日吹起的北风。
准备的过程很繁琐,贝拉要和艾斯梅商量关于婚礼的细节。凯厄斯带着我去了他在这里的房子,碍于他和卡莱尔家族的关系,我担心自己在场会令气氛更紧张,所以只打算参加婚礼前一晚的单身派对。
期间我和贝拉的母亲蕾妮有过一次会面。
我对这位夫人的观感很复杂,她是个勇敢浪漫的人,贝拉的性格在很大程度上受了她的影响。
我的母亲为我付出了所有的一切,而贝拉的母亲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去爱自己的女儿。
蕾妮还是和以前一样活泼,她招呼着坐在角落的我,悄悄塞了一杯果汁过来。
“不要喝太多酒,”她暗示地看看更角落的凯厄斯,又朝我使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好好享受这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