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思自己是如何由一开始的生气迅速转化为现在的心虚,结果毫无所获,最后只能责怪自己心智不坚,被眼前的美色迷惑了双眼,甚至差点忘了正事。
我真心实意地对凯厄斯说:“我觉得你应该控制一下自己,做些符合身份的事。”
“什么是符合身份的事?”凯厄斯玩着我的头发,明明是端正地坐姿,却浑身透出一股慵懒散漫的气质。
我咬牙切齿:“比如你现在这样,就很不符合你的身份。”
“那你觉得我做些什么才不算辱没自己的身份?”
听见这边的动静,爱丽丝看过来,我朝她微笑,尽量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不那么僵硬。
在场那么多吸血鬼,凯厄斯完全没有压低声线的自觉。
“你小声一点。”我对他说。
“别害怕。”
我不是害怕,是难为情,尽管大家都克制着没有朝这边看,但我简直如坐针毡。
我决定接下来少和凯厄斯说话。
凯厄斯似乎看穿我的心思,继续说:“也别紧张。”
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别人的婚礼,结婚的还是我最好的朋友。
宣誓之后,爱德华和贝拉,就是真正的一家人,贝拉的名字后面即将冠上卡莱尔家族的姓。
音乐响起,长长的地毯上,贝拉挽着查理的手臂,迈着平稳而坚定的步伐,缓缓朝前走去。
爱德华站在尽头,深情地看着她,尽管还有这么多亲朋在场,他们的眼里却仿佛只剩下彼此。
一步一步,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进。
天色渐晚,绚烂的余晖散去,树角屋檐亮起星灯。
没有雨,微风吹动贝拉飘逸的裙摆,我坐在右侧,看到查理停了下来。
他将贝拉的手交到爱德华手里,精心装扮过的面容现出强烈的不舍。
“好好照顾我女儿。”查理对爱德华说。
“我会爱她如生命。”爱德华极为认真地说,俊美的脸显出一种沉肃的庄重。
这句话的分量太重,我不知怎地,在这刻突然想去看凯厄斯的表情。
他虚虚靠着座位,搭在我椅背上的手不知何时收了回去,也正朝我看来。
我们的目光下半空相撞,谁都没有移开。
神父在台上宣誓,那些优美的、令人震撼的誓词逐渐从我耳旁远去,我听见贝拉最后回答的“我愿意”,注意力却无法从眼前的人身上转移。
轻风拂过眼角的发丝,有一瞬间遮蔽了我的视线,我看见凯厄斯唇形微动,吐出的话语却是无声。
这一秒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变得极为缓慢,我愣愣地看着他,心脏开始剧烈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