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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2页)

果儿乖巧地应是。见父亲没话了,便道:&ldo;爹,我要去太祖母那里了。&rdo;

徐若麟被她提醒,问道:&ldo;你太祖母,前几日去了你太舅公家?&rdo;

果儿点头。见父亲问当时qg景,便回忆道:&ldo;那日我还住在太祖母那里。她回来后,祖母和二祖母到她跟前商议事,她瞧着还好。等她们都去了,我见她便不说话了,后来还一个人在屋里许久。瞧着像是有心事。&rdo;

徐若麟沉吟了片刻。

叫初念改头换面,以那个早不存的孪生妹妹初仪的身份嫁自己,这个办法,正如他那日去三花庵见她时提过的那样,只是个障眼法,遮外人的眼目,好叫她免受流言袭扰而已。司国太本就是司家人,以她的jg明,想要瞒过她的眼睛,可能xg微乎其微。何况,徐若麟其实也根本没有打算瞒她。这个老太太,虽然面上一直很冷,对他这个长孙,从他被接入徐家的那一天起,就没表露出过半分的喜欢。但在徐若麟看来,倘若这国公府里还有什么人需要他尊重的话,唯一的一个,便是国太了。所以既然瞒不住,他便也没打算瞒。让她知道了真相后,不管她如何看待自己,这都无关紧要。但对于初念,她必定还是会庇护的。

徐若麟相信这一点。而这一点,在往后的日子里,对于甚至是被迫才嫁给自己的初念来说,绝对是没有坏处的。

徐若麟立刻便做了决定。他望向果儿,微笑道:&ldo;爹和你一起去。&rdo;

司国太自数日前从司家回来后,在旁人面前,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但心中的qg绪,实则用惊涛骇làng来形容也不为过。这日又到晨省时刻,廖氏和二房太太董氏及旁宗家的一群媳妇婶子正立她跟前,说着今日午后,司家要送嫁妆来的事,即男方迎亲前女方&ldo;过嫁妆&rdo;一项。老太太听了几句,正自微微出神之时,忽见门帘子被掀开,徐若麟带了果儿来了。脸色便微沉下去。

徐若麟命果儿向诸长辈见礼后,廖氏不过说了两句场面话便闭口。董氏和几个太太却乐呵呵地拿他明日当新郎官的事说起了话,他也颇配合地任由妇人们打趣。说了一会儿,便各自散了去忙活。徐若麟叫果儿出去,让屋里的丫头们也都避了,紧关上门,这才到了国太面前,朝她跪了下去。

司国太面上,此刻真正完全是内心qg绪的流露,没半点装了。如罩一层严霜,甚至厌恶地撇过了脸去,冷冷道:&ldo;好好地又跪我做什么?你自起来,我老太婆受不起你这样的礼。&rdo;

徐若麟恍如未闻,只道:&ldo;祖母,孙儿是来向你坦承一件事的。明日我要娶的新妇,司家的初仪,她便是初念。&rdo;

&ldo;荒唐!无耻!天日昭昭,我竟不知道何时起,你便盯上了自家的弟妹。连个寡妇,你竟也不放过,下得了手去!&rdo;

饶是老太太城府再深,此时也是经受不住了,压低声怒斥,声音发颤。

&ldo;你有通天的本事,我那个老鬼弟弟,也不是个东西!你俩一道,不是已经谋算好了这瞒天过海的妙计吗?你自如愿娶了便是,这会儿又跪到我跟前说这些做什么?没得脏污了我的耳朵!&rdo;

徐若麟任她斥骂。等她说完,一脸怒容在那里喘息之时,这才道:&ldo;孙儿自知做出有背人伦的恶行,祖母如何骂都是应该。今日过来下跪,是替她求的。她对我避之不及,一直是我在缠求不放。这桩婚事能成,也是司家舅公所决。她心中还是不qg愿的。我知道她嫁过来后,往后处境必定艰难。求祖母怜恤,倘能照应个一二,孙儿感激不尽。&rdo;

国太呵呵冷笑起来。

&ldo;你再往她脸上贴金,我也不信你话中所言半句!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若真如你所言如此刚烈,也断不会有今日这样的丑事发生!你既知道有悖人伦,你还去做,与畜生又有何异?你做都做了,此刻又这样跪到我跟前,叫我能说什么?只恨自己前世不修,老不死巴巴地要贴在这世上活,看着你们老子接儿子,一个个地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败德之事!&rdo;

徐若麟正色道:&ldo;祖母要骂,骂我便是,何以迁怒至她?她是祖母的侄孙女,又在您跟前侍奉过几年,她是什么人,以祖母之慧眼,难道还好歹不分?祖母在气头上,难免心坚如铁,但愿气过了后,能多多悯恤她几分,便如孙儿小时候……&rdo;

他凝望着国太,缓缓道:&ldo;小时候孙儿刚入这国公府时,祖母面上虽也冷淡,暗中却对孙儿时有照拂。即便愚钝顽劣如我,也能感受到祖母的关爱。故我晓得祖母最是嘴硬心软。求明日之后,祖母也能如此待她,让她能得除我之外的庇护,则孙儿万分感激。&rdo;说罢,朝国太连磕三头,这才起身而去。

司国太咬紧牙关,待他出了门,怔了半晌,目中隐隐有泪光,摇头喃喃道:&ldo;冤家……真真是前世的冤家……&rdo;

司家明日嫁女,今日到了早择好的辰点,便在大管事的督护之下,将花梨紫檀,红木螺钿的全堂家具以及诸多古玩陈设,譬如如意、瓶坛、座钟、盆景等等,连同徐家放大定时抬来的全部之物分成了一百二十抬的嫁妆,由前头两个执了红底销金&ldo;吉庆有余&rdo;牌匾的吉利人为前导,在一路围观称赞声中,热热闹闹地送到了国公府的新房嘉木院中,按位臵设摆好,至此,万事具备,只等明日的迎亲大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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