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脑额处仿佛也有一把细锤,在有韵律地一下下凿刻着他。
自控力仿佛退cháo时的海汐,在迅速地离他而去。他猛地睁开眼睛,盯着正挨靠他身侧的女人。
&ldo;你方才,给我吃了什么?!&rdo;
他喘着粗气,问道。
安贵妃自然觉察到了他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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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女人,知道来自男人的这种目光是什么意味。她很惊讶,以致于忘记回答他的问话。她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过皇帝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了。这种惊讶很快就被喜悦取代。她几乎连想都没想,温润如羊脂玉般的一具躯体便贴到了他的怀中。
&ldo;万岁……臣妾的一切都是你的……&rdo;
她热qg如火地紧紧抱着他,绵若无骨的手抚握住他已然bào涨的龙根,柔软的唇贴靠到他耳边,呢喃着低声说道。
嘶啦一声,她身上的轻罗小衣被他一把扯裂。皇帝的双目因了充血而赤红,粗bào地将她压在了身下……
&ldo;啊‐‐&rdo;
子夜,万籁无声,chun华殿里忽然传出一声女子的悚然尖叫之声。这声音戛然而止,余音却在皇宫的重重殿宇间回dàng,经久不息,立刻打破了笼罩着这沉沉暗夜的幽深与寂阒。
这辰点,坤宁宫里灯火仍旧亮着。萧荣也未就寝。她正低头在做一件男人的内衫。月白的绸料在灯火下闪着冷冷的光泽。安俊惊慌失措地闯入,报给她chun华殿里的消息时,她连睫毛都没眨动,只是不紧不慢地收了袖口的最后一针,然后站了起来,道:&ldo;召太医。&rdo;
chun华殿里,此刻正乱成一团。赵琚脸庞赤红,红得如同皮肤下的血管尽数爆裂,状极可怖。他一动不动,赤身仰面卧于榻上。腰间下腹处虽被一角被衾覆住,却也仍遮掩不住他依旧峥嵘的体态。安贵妃鬓发散乱,衣衫不整,正跪在chuáng榻边的地上哀哀痛哭‐‐这样的qg景,一望便知当时发生了什么。闻讯匆忙赶来的当值太医见状,心咯噔一跳,知道大事不妙了。
听到身后传来皇后至的喝道声时,安贵妃整个人如同置身于冰窟,抖得更是厉害。她终于勉qiáng转过身去,颤着声辩道:&ldo;娘娘‐‐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万岁他忽然……忽然大叫一声,就这样一动不动了……我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没做……你一定要相信我……&rdo;
萧荣的目光轻飘飘掠过她那张褪尽了血色的脸庞,落到榻上的赵琚身上,凝视他片刻后,开口问太医:&ldo;万岁如何了?&rdo;
太医已经检查过皇帝的眼舌脉细,愈发证实了自己起先的推断,却不敢直言,后背汗出如浆,颤声道:&ldo;臣不敢妄下断言,还是请太医院诸多院士齐诊才最妥当。&rdo;
&ldo;准。&rdo;
萧荣淡淡道。
这个时候,徐若麟已经出宫了。
上半夜时,他收到初念的信后,立刻派人出去探查,收到回报后,临时改了决定,先回了家,把得知的消息告诉了初念。
她的猜测应该没错。沈廷文在年初被重新起用派至西南一直未回,原本一直留在xx楼的阿扣,半个月前忽然不知去向。徐邦瑞和虫哥儿的事,极有可能与她脱不了gān系。
&ldo;无论如何,人先要找回来。等下我便去和父亲商议下。&rdo;徐若麟看了眼初念,见她满脸倦容,送她到chuáng上躺了下去,弯腰替她脱鞋,安慰道:&ldo;这些天你辛苦了。照顾孩子,还要照管家里的事。再过一个时辰,又要起来守灵。趁这会儿空,睡一会儿吧。&rdo;
徐若麟替初念盖了被,正要转身离去,右手忽然被她拉住,听她道:&ldo;你不要走。陪我睡一会儿。&rdo;
自从回了金陵,这半个月来,夫妻二人各自忙碌,几乎没一道睡过个安生的囫囵觉儿。徐若麟望向她,对上她凝望着自己的目光,顿时明白了。她并不是真的要他陪,而是想留下他,让他也暂时歇息一下。
等着他的事还很多。但是想到很快就要与她分离,而下次再见,不知将会是何时了……他微叹口气,顺了她的手,和衣跟着躺到了她外侧,抱住了她,低声道:&ldo;我听你的。你睡吧。&rdo;
初念一笑,闭上了眼,贴靠在他怀里。两人没再说话,内室里一片安谧。
徐若麟阖目片刻,很快便觉到了一丝困乏之意。正朦胧之时,忽然听到门口有急促脚步声传来,一个激灵,刚睁开眼,便听到随之而来的一阵拍门声。
初念也被这忽然而起的拍门声惊醒,揉了下眼睛,惊疑不定地望着丈夫。
就连她也听得出来,这拍门声里带了丝惶急之意,仿佛出了什么大事,而且是不好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