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的家是个严严实实的小院落,其中坐落着坐北朝南正房四间,东厢房三间。
四间正房是典型的一明三暗,这种房型其实很简单,即四间房子在一条直线上。
所谓一明,就是开开房门便是脚踩可见的外屋,外屋是连接东西两侧房间的必经之地,所以谓之“明”。
而三暗则是指外屋两侧的房间,江家外屋东侧有两间屋子,紧里间是江天的卧室,靠外屋的一间是他的书房;外屋西侧有一间屋子,是江雨蒙的卧室。
夜深人静。
“爹,我睡了,您也早点歇着吧。”江雨蒙走过外屋对在书房内看书的父亲说道。
“好,把窗户都关好!”江天嘱咐道。
多年以来,江天已经养成了夜间备完课以后打谱的习惯,他把女儿的房门轻轻推上,自己坐到了桌案前。
他将次日所需教授的课程准备好之后,把象棋盘摆在了桌子上。黑红两色棋子,很快分列在棋盘的两端。
此刻,江天聚精会神地享受着楚河汉界所带来的快乐。
“兵三进一”江天拿起一枚红子先走了开局的第一步。
“卒三进一。”江天站起身又把对面的黑子拿起。
就在他准备放下黑卒之时,外屋突然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响声。
江天怕大声喊叫惊吓到女儿,便悄悄离开座位轻抬脚步,拿起靠在墙上的一个顶门杠向外屋慢慢挪去。
当他推开书房的门刚把脑袋伸出屋外,一个麻袋就套了下来。
江天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想大声呼叫嘴巴却被人紧紧捂住。他明显感觉到一个人在捂自己,至少还有一个人在书房内翻东西。
起初,江天的心在乱翻的声音里紧张地跳动着,渐渐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江雨蒙被嘈杂声音惊醒,穿上衣服却打不开房门。
“爹,爹。”她惊恐焦急地喊叫着,然而,紧锁的门外除了有从书房发出的柜倒桌翻的声音外,别的动静什么也没有。
“爹,爹!”江雨蒙疯狂地砸着屋门,这时,她听见了书房里传出的激烈打斗声……
大约有两袋烟的工夫,江雨蒙的门被打开了。一个鲁南口音的黑衣蒙面人对她说道:“快把你父亲送医院,俺去追那两个贼人!”
江雨蒙一跑出自己的房间,便看到了躺在外屋地上的父亲。
只见父亲的双腿露在一条麻袋外面,左脚上的黑布鞋已经丢在了一旁。
江雨蒙急忙拽下套在父亲身上的麻袋,着急地哭喊:“爹,爹,您醒醒,醒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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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刚刚露出了鱼肚白。
已经苏醒过来的江天躺在仁济医院的病房里,床边站着女儿江雨蒙和学生许志强。
“爹,您醒了。”
“老师,您终于醒了。”
原来,为了救父亲江雨蒙喊来了邻居帮忙把他送到了医院,六神无主的江雨蒙让邻居李二哥帮忙找来了许志强。
“爹,您感到哪不舒服?”江雨蒙弯下腰问。
“头有些晕。”
“爹,医生说您昏迷的原因是口鼻被人捂得太久所致,事情不大。”
“女儿,爹没事了,我得赶紧回家看看丢了什么东西没有?”江天坐起。
“爹,咱家也没有什么贵重东西,您没事就行。养两天再回去吧。”
“老师,雨蒙说得对,您养两天再出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