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扬了扬下颌,示意湛钧先上。
她有些无奈,总觉得莫名其妙就被兄妹两个拐上了贼船。
“你去哪,先送你。”待苏安上车后,湛钧说。
“师傅,麻烦送我到永昼就行,谢谢。”苏安对司机说。
“去加班?”
“是啊,”苏安夸张地叹了一口气,“为资本家打工刻不容缓啊。”
“哥哥你是资本家!”湛依依看热闹不嫌事大。
“闭嘴。”湛钧凶她。
车行驶出一段距离,湛依依困得不行,终于是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湛钧向后看了一眼,嘱咐司机开稳一些。他压低声音问苏安:“奖金收到了?”
“收到了。”苏安点头。
“撒谎。”湛钧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语气像是法官在做出审判,不容置疑,也不容反驳。
分明声音没有一点提高,但苏安莫名就心虚起来。
集团财务让她提供了银行卡账号,但她借故推脱掉,没要这笔奖金。
“为什么?”湛钧不等她回答便说,“因为我?”
苏安皱眉看向窗外,窗外的景色让她从压迫感中得以喘息。
她沉默了很久,才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回答:“是。”
她知道自己是多别扭的人。
分明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接受这笔奖金,这是她的工作应得的,但别扭的骄傲和更加别扭的感情却让她控制不住选择了拒绝。
她谈过零星两三次恋爱,她明白感情是什么样的,知道如何应对和接纳感情,更可以游刃有余地掌控感情。
但越是清楚,她越是清醒地认识到,她对湛钧的感觉是不同的。
他们之间太复杂了,复杂到她无法下一个定义,她意识到她们的关系在渐渐脱离她的掌控。
她感到慌张,但她却不愿意,也不甘心就此认输,因此她只能尝试将他们的关系变得纯粹。
湛钧自然不会理解,她也情愿他不理解。
这时,湛钧开口了。
“我向你保证,无论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以前是什么关系,以后又是什么关系,你个人的价值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我一直希望在永昼内部可以做到最大限度的公平,我自己更不应该成为影响公平的因素。”
“我明白。”苏安没有转头,依旧凝视着窗外,眉眼间有些郁色,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片刻沉默后,湛钧转移了话题,他问:“你和今天的老师关系很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