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晚高峰,环线堵得水泄不通。
旁边车辆不耐烦的喇叭声,看不到尽头的车流,不停启动又刹车的颠簸,让湛钧这个自诩有耐心的人,都开始不耐烦起来。
他看向身侧的人,苏安的眉心紧紧拧着,脸上的痛苦之色更重了几分。
“求你了。”苏安的嘴唇微微嗫嚅。
湛钧没听清,凑近问道:“什么?”
“求你了,湛钧,送我回家,和谐雅苑28号楼。”
她睁开了眼睛,偏头看着湛钧,眼中蓄着一汪水,随着车身的晃动,随时像是要滑落出来。
湛钧刚想狠心拒绝她,却注意到苏安的身体在颤抖。他犹豫片刻,还是伸出手去轻轻触碰她的手指。
苏安的指尖凉的吓人。
他将挂在后座的西服外套扯过来,轻轻地裹在苏安身上,又仔细地将塞好边缘,不让风进去。
渐渐,苏安的寒颤停了下来,又闭上了眼睛,但她不平稳的呼吸昭示着她并没有睡。
她太脆弱了,脆弱到让湛钧觉得心惊,进而涌起一阵心烦。
他不明白这心烦从何而来,他只是觉得,当征服欲被短暂地满足,他却没有想象中那样开心。
前方的车缓缓启动,湛钧收回手,换挡,轻踩油门。
“我们回家。”他对着前方,仿佛自言自语。
而苏安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两下,像是在附和他的话。
漫长的拥堵后,湛钧终于将车停在了苏安家楼下。
苏安恢复了一点体力,坚持要自己走。
湛钧拗不过倔强的病号,只能揽着她上楼。他的手臂环在她的腰间,支撑着她大半的重量。
走出电梯,巨大的金属摇滚乐声扑面而来,激烈的鼓点中伴随着阵阵喊叫,是公寓里的一户在开派对。
苏安被吵得头更痛了,下意识往湛钧身上靠了靠。
湛钧眉头紧锁,收紧了手臂,这让苏安整个人几乎贴到了他身上。
但病中的苏安毫无察觉,她的头倚在湛钧胸前,手指无力地抓着湛钧的衣角,每一个动作都是清醒时绝不会做出的。
如今她却把湛钧当成了唯一可以依靠的对象。
在家门前,苏安摸索着用密码开了门。
loft的户型卧室在楼上,而湛钧的耐心终于耗尽了,他再度抱起苏安走上楼,将她轻轻放到床上。
尽管烧得头昏脑涨,苏安还坚持非要刷牙洗脸才能睡觉。
湛钧无奈,只得在她的指点下去楼下找药。端着温水和退烧药上楼时,苏安正在换睡衣。
她正在和衬衫搏斗。
她试图从头上脱下衬衫,却忘记解领口的扣子,被柔软的衬衫缠住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