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的打击原来是这么难受的。”法松很不想说,但是又忍不住说。
“法松,我们根本没恋爱过,你怎么说自己失恋呢?”
“世华,你是有计划地避开我,这四个月来,我所受的煎熬,实在难以对任何人说。”
世华想不到法松这么认真,她只以为那是一次顽皮的溜走而已。
她料不到那件事那么严重地伤害了法松,她甚至有点恼他那么认真,爱她是不需要征求她同意的吗?
“你这次突然而来,就是为了向我发脾气?要我认错?我又不是要伤害你,就只是不想留在纽约而已。”
“世华,别当我是傻瓜,要是你不打算留在纽约,也不会把我家当作给朋友的通讯地址了。为什么和我相处了一阵便改变了主意?这四个月来我不断问自己,我是不是那么讨人厌?”法松的自尊心大受损伤。
“那么你便特别飞来把我的信撒在地上了?”
世华禁不住也发了脾气。
要是法松没有用力把那叠信撤在地上,她还不至于那么生气。
他是故意在她伸出手来接信时手一松,让信丢在地上,让她蹲在地上拾。
两个人的一口气都下不了,十分不愉快地分手了。
有人专程来怪责自己,到底是不自在之极的事。
她闷闷地上了房间,还没开信,下边又有人叫她了。
是尊尼。
尊尼、李颀,李颀的信刚到,他的影子尊尼又到了。
尊尼的脸色比周前更青黄,秀气依然在,但忧郁更重。
“尊尼,不舒服吗?”世华对他有点怜惜。
“世华,我不晓得怎么说,我和欣欣一起这么多年了,一见了你,心里便好像有个声音在说:怎么我早几年没遇见你?”
“尊尼,不要说,我不敢听。”
“我是不对的,欣欣对我那么好,而……而事实上,我也从来没作过他念,怎么我一见到你,我便天天想着你,每天在数学大楼碰一次面,打个招呼,心里也是快乐的。”
世华想不出如何应付,尊尼是脆弱的。
“你每次看我,都好像似曾相识的样子,然而你却从不说什么,世华,我不明白。”尊尼很苦恼。
“我……我没有其它意思。”世华从来不自觉看尊尼时自己是那个神情。
“那怎么那天你在我家,常常出神地望着我?”尊尼抱着头,“告诉我,你是不是怕对不起欣欣,所以才不跟我说话?”
那真是好大的一个误会,想起法松和眼前的尊尼,都是自己不小心闯下的祸。
“尊尼,我和你、欣欣,都是朋友,我的眼睛长得不好,这么地看你,我自己也不知道,对不起。”世华语无伦次。
“那是我单方面的狂想了?”尊尼憔悴的脸,令到世华不敢妄下重语。
“尊尼,我喜欢你,我们像平时一样地做朋友好吗?”
“那么我以后不会再见你了,我不能自己,更不想伤害欣欣。”尊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