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祖,是我,盛世华,谢谢你还记得我。”乐知音挂了电话。
“世华,你几时变成乐知音了?”朱祖创一片喜出望外:“乐知音,乐知音,这个艺名很好听。”
“阿祖,公司里没有人知道我的真实姓名是盛世华的,方才你没有跟人说过吧?”
“当然没有。”阿祖感情充溢如故:“盛世华是我的,乐知音是他们的。世华,我没有忘记你。”
“阿祖,我也没有。”她想起那个穿着黑色长裤和黑皮飞机恤到宿舍来找她的男孩子。
那是她在美国加州念大学一年级时第一个来约她的男生。
那时他失意,离他而去的女友施维亚在迎新舞会上,真个回头一笑百媚生,直至阿祖伴着个叫做盛世华的新生,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进来之后,施维亚失色了。
阿祖记得很清楚,盛世华整晚都像他的忠实战友。
他从来没有过不喜欢盛世华的半分半秒,只是,程安雄的出现,施维亚之死,令到他和盛世华断了联络。
“世华,你在哪儿?上我办公室聊聊天好吗?我叫司机来接你。”阿祖诚意地说。
“我本不是随便让人接的。”乐知音让他的亲切感动了:“不过,阿祖,你是例外。请叫你的司机来找乐小姐,别说找盛小姐。”
“为什么要隐姓埋名呢,世华?”阿祖关心得很:“发生什么事了?你和安雄怎么了?”
“啊祖,见面再聊好叩?”
“好,好,你等……唔,你等半小时左右吧,我叫司机马上来。”
“不阻碍你办事?”
“管它呢,世华,我没见你太久了,难得有今天。”
过了半小时,一辆金色的劳斯莱斯silver spur到了,把乐知音送到中环的亚历山大大厦。
阿祖的秘书有礼地带着乐知音走到董事总经理室。
一路经过男、女职员的桌子,乐知音隐约听见:
“啊,她本人比上镜还要漂亮!”
“呀,她原来身材那么好!”
“你看,她不化妆那么清秀年轻!”
年轻?
乐知音感到自己已经一百岁。
董事总经理室大门一开,是个六百平方英尺左右的宽敞办公室,阿祖就坐在里面。
他的办公桌后是一列书架,都是精装烫金边的硬皮书,装饰作用大于实际用途。
地产公司里面摆莎士比亚、狄更斯、大仲马、陀思妥也夫斯基的高调文学作品,实在不大相称。
阿祖叫秘书倒了茶,便把她打发走了:“什么电话我都不听了。”
“那么朱太太的呢?”秘书有点诚惶诚恐,好像朱太太会随时推门进来一样。
阿祖尴尬了一下:
“告诉她我正在接受访问,电话响不得。”
秘书有点担心的出去了,有若她曾经为了类似事件,而被朱太太骂过不少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