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看着,一道声音传到男孩耳中。他身体顿时一僵,红着眼转身直接朝着那个方向冲去。
没错了,就是这把声音,那天杀了他们李家满门的二十六个杀手之一!
连续撞开几个行人后男孩来到了一条小巷的入口,他想都没想就要冲进去。突然,巷子里伸出一张大手将他一把拎了起来。
“小子,擅闯九螭帮是想找死吗?”一个大汉提着一把斧头站起身来。另一个在汉子身后看起来同样凶神恶煞的刀手也闻声走了过来,看了眼男孩后说道:“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而已,赶出去就行了。“说完转身准备回去了。男孩此时却越发着急,因为他听到声音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男孩突然出拳,拳头正中汉子的面门顿时打的汉子鼻血飞溅。汉子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击打的松了下手,男孩趁机挣脱落地。刀客听到动静连忙转身想拔刀,但被男孩抢先一步,一只脚踩住他拔刀的手借力而起,另一只脚直踢刀客的下巴。“咚”的一下将他踢飞到了墙上。
落地后,男孩一个箭步往巷子深处走去。但他显然低估了这个帮派的规模,只见黑暗中站着许许多多满脸横肉的大汉,看到男孩便举起拳头冲上前来。男孩在这个狭小的巷子里逃无可逃,这些大汉很快就把他挤到了中间对着他拳脚相加,男孩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挨着打。
另一边,高武卫出了客栈之后熟门熟路的朝北走去,走了一段时间后来到了长乐坊。进了坊后径直走向一间大院。
门口有几个侍卫,看到他后立刻打开门,恭恭敬敬的说:“高将军有请。”
高武卫点点头走了进来,过了一片精致漂亮园林后高武卫走进了内屋。一进屋,印入眼中的是一帘屏风,两盏灯中间的木桌上放着一个漂亮的三彩花瓶。
接着他入了大殿。大殿和单调的外墙截然不同,二丈高的屋顶直贯而上,四周是满满当当的各色瓷器,正中间的紫檀木桌子边围站着好几个人,看到高武卫后便向他拱手施礼。高武卫也不废话,对着他们摆摆手便凑了过去。
一个官员将桌上的纸徐徐展开在他面前说道:“之前裴先生截获了朝廷大部分官员的书信,然后我们筛选了这几封比较可疑的书信。”
高武卫随便翻了一下。上面有些是诗词,有些是家书,有些则是夫妻之间的情话。高武卫横看竖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他说道:“要是哪天我惹了你们奏密院估计都吃不了兜着走。说吧,这些怎么可疑了?”
几位同僚赔笑一声一一给他解读起来。
当读到白乐写给元尚书的信时,高武卫一把将书信拿了过来。快速扫了一遍后托着腮在沉思着什么。其他人不明所以,连忙问他看出什么端倪。
高武卫缓缓说道:“想不到老白和老元平时玩的这么花,我怎么就想不到还有这些招式。”
听到他这么说,所有人都十分尴尬的互相看着。一个官员走上前来,一脸严肃的拱手道:“将军烦请认真点,这事关社稷之存亡,天下之太平。如果陛下出了什么差池,你我都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高武卫笑道:“知道知道,哈哈。“
然后他没再开玩笑,低头看着这些书信陷入了沉思。正看的认真时候,眼神无意中瞥见角落里随意丢放的一大堆书信。于是他走了过去随便翻了一下问道:“这些又是什么?”
有个官员回道:“那只是些普通的书信,没什么特别可疑的地方。”
忽然高武卫在信堆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他将其翻了出来。信上只写了七个字:十七日京城花开。落款人是燕王罗延之。
高武卫扬了扬手上的信件问向众人:“这个燕王不是一直在泾州吗,怎么知道长安的花开不开?”
有个官员头也没抬回道:“您太久没回来了可能不知道,燕王最近被提拔,拜开府仪同三司。这两天在京城复命。”接着另一个同僚又说:“是的,他那封信我看过了。听说这段时间他又纳个妾,可能是思念心切有感而发吧。将军不用管那批书信了,快过来帮我们看一下这些吧。”
“是吗。”高武卫看着信嘟囔了一句,接着他把信件扔了回信堆后转身就往门外走去。官员们一看到他想离开就纷纷上前阻拦。
查叛贼这件事裴先生担心走漏风声所以就安排了他们几个人在这里查,还安排了许多侍卫守着不找出叛贼不让他们离开。他们在这里研究一个多月了,睁眼闭眼全是字。但就算他们看红了眼睛也看不出个端倪来。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人过来帮忙,怎么可能放高武卫走。
见他们阻拦,高武卫显得十分不耐烦。他一脚踢开这些人说道:“滚开,我就一个武将懂个屁的书信。你们查到结果跟我说一声就行了。”然后就不管不顾的走了。
几个官员面面相觑,只好目送着他离开,叹了一口气后又回去继续研究去了。
出了长乐坊后高武卫便回了客栈。边走还边想着罗延之那封信,他越想越觉得这东西不简单。等回到客栈,他像往常一样直接脱衣睡觉。
睡着睡着他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好像少了个人。高武卫一下子坐了起来,看向男孩的床铺。
“奶奶的,这孙子不会真跑去鬼市了吧,那可是九螭帮的地盘。”高武卫边骂边往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