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瞎编的!”萧炎一阵头疼,遇到这般书呆子,实属无奈。
“这就是公子不对了,公子怎敢自称圣人了!”鲁恭顿了顿,知道自己被耍了,也不气恼,一本正经的开始了说教。
“刚才我说到了仁,这会儿我就给你好好说说礼,礼仪的礼……”
“哎呀呀,鲁先生,行行好,你在这死牢之中,对饿了四五天的人讲孔老夫子,还不如把这些汤分给他们!”萧炎何止头疼,简直要疯了,他最怕这种老夫子了,赶紧再次插嘴道。
“这……萧公子说的也是,是我大意了,看样子萧公子绝非瑕疵必报之人,让我非常欣慰,我就替其他人谢谢你……”鲁恭起身给萧炎鞠了一躬。
只是那汤也就勉强够三人喝,鲁恭看着眼前伸出来的六只腕,傻了眼。
“哈哈,傻了吧,孔夫子能解决这个问题吗?”萧炎幸灾乐祸道,这人吃饱了就话多。
“这……”
“听我的,那些骂人的一滴汤都别给!”萧炎不是慈善家,在他心里,这些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的死囚已经排除在他的团队之外了,至于其他人,倒还可以让他们跑跑腿。
“我倒是觉得均分了,每个人少一些,人人有份更好!”鲁恭并不认可萧炎的话。
“是么,都饿了四五天,就算这些汤给一个人也勉强够饱,你这分六份,所有人都吃不饱,而且会觉得更饿!与其这样,还不如给没骂人有礼教的分给,起码有人能吃个半饱!”萧炎摇摇头,反驳道。
“也让他们长个教训,下辈子再做个有教养的人!”
鲁恭细品了一下萧炎的话,回头看着那些骂累了坐在牢房里眼神散发着恶毒的死囚,也不得不承认萧炎说得对。
“好有道理,我受教了!”鲁恭虽迂腐,但还没到那种顽冥不化的地步,觉得有道理,自然虚心接受。
毕竟孔老夫子也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鲁恭,字仲康,可是以后三公之一,四十多岁才当上县令入仕,当属于大器晚成的人,活了八十一岁,在那个时代可以说是老妖怪了。
萧炎自然不愿意放过这个人才,尤其他不为各大豪族折腰,就凭这一点,萧炎以后也要拉拢他。
只是他言语之间颇为古板,萧炎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他知道现实和理论的差别,至于为他所用,还为时尚早,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机会。
尽管不排除此时的鲁恭是窦氏的说客,但是为了一方百姓,萧炎还是觉得有必要提点他一下。
鲁恭的食盒很快就被众人瓜分的干干净净。
“先生与我无亲无故的,却为我奔走,我就先谢过先生了!”
萧炎没等鲁恭说话,抢先一本正经的感谢道,也是为了让鲁恭不要再扯远了,有些事,越辩越难缠,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回归到鲁恭来的初衷。
“数天前突然有人告诉我公子是被冤枉的,只是现在已入秋,怕是我来不及救公子出去……”
“只要公子告诉我凶手是谁,或者你怀疑他是谁,公子走后,我自会帮公子申冤……”
“噗嗤!”萧炎绷不住了,这人都死了,申冤还有用么,他自己一个上门女婿在这年代有什么比生命还重要的?
鲁恭蹙着眉头,也想到了时间来不及,又安慰萧炎道,“就算来不及,起码也能恢复公子声誉,也没辱没了萧相国的名声!”
有这么安慰人的么,萧炎看着一本正经的鲁恭,突然觉得还是不认识的好。
但也说明九月初四死囚充军的诏令还没有抵达平陵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