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包扎的真难看!”沈子腾抱着萧炎的腰,低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伤口,讪讪的说道。
“你多伤几回,我就熟悉了……”萧炎冷冷的回道,刚重逢的欣喜过后,萧炎又记恨起没有保护朱永芳他们的沈子腾了。
“唉,是我……我错了!”沈子腾扭扭捏捏的给萧炎道了歉,而不是隐瞒,因为沈子腾还不知道萧炎知道朱永芳等人受了伤。
此刻萧炎最担心的是朱永芳他们的安危,恨不得立马冲回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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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萧炎和罗小成伏击完追杀信差的那五个江湖人士之后,萧炎便穿上那信差的衣服来找沈子腾,谁想被哨兵告知沈子腾去了显亲侯侯府赴宴。
于是萧炎又火急火燎的赶往显亲侯侯府,在路上他变了注意,没有找沈子腾,而是直接找侯府的少主人窦彪。
在和窦彪见面后,风尘仆仆的萧炎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窦彪他所知道的事情。
窦彪不是一个鲁莽之人,但是看着一脸疲惫,不合身并且上面还有血迹的衣服,一脸焦急的萧炎,窦彪自然相信了八九分。
当萧炎从怀里掏出那封还带血的书信,窦彪脸色一变,情知事关重大,当即和萧炎从侧门进入他的书房细说。
窦彪,一脸的络腮胡子,名字中带着一个彪字,不论是从外表还是名字都给给人一种彪悍的感觉。但实际上恰恰相反,他行事很谨慎,甚至太过谨慎,哪怕萧炎再三要求窦彪趁着迷莽身边亲兵不多的时候当场拘押,窦彪都摇头否决了。
在萧炎一再坚持下,最后窦彪勉为其难的只是派人去盯着迷莽,还再三叮嘱不要靠的太近,毕竟迷莽是押送队伍的最高长官,在没有证据的时候,不能太无理,毕竟仅凭萧炎的一席话就将一队曲之长羁押,那不是窦彪所能做决定的。
因为窦彪还有些疑问,所以他并不急于动手,而是先掌握好所有信息再做决断,反正地图上画叉的那个地方距离他这里,慢则四五天,快则两三天的路程,他不急。
万一这中间有了纰漏,被人参上一本私自扣押官军的帽子,他们窦氏这一脉人的复出之路怕是又要被拦腰截断,到时候将再无出头之日。
所以他不能拿着家族的前程,拿着他父亲的仕途冒险,站在窦彪的立场上,必须搞清楚一些事才能做出决断,在这之前他最多的只能给予眼前这位稚嫩少年一个安全的庇护场所。
窦彪看着眼前着急的少年言之凿凿,表情焦虑不似作假,无论是带血的书信,还是带血的信差衣服都足矣说明问题的真实性,但是在被朝廷冷落了十几年后,窦彪有了阴影,所以时刻保持谨小慎微。
萧炎眼看着窦彪优柔寡断,油盐不进,甚是恼怒,要求窦彪当场将沈子腾喊来,这个问题并不难办窦彪满口答应。
就在这时有人发现了侯府西北角着起大火,红色的火光甚至都照亮了窦彪的书房,整座侯府都乱成一团,各种喊声示警声此起彼伏。
萧炎和窦彪面面相觑,两人的脸色都很难看,他们第一反应就是这事和迷莽脱不了关系。
但是明明距离迷莽他们计划好的时间还要好几天,难道真的只是意外失了火?
窦彪的惊慌只持续了片刻,他甚至都没有起身出去查看一下,他黑着一张脸问道:“你来侯府还有谁知道?”
与此同时萧炎警惕的看着窦彪:“你来见我是否有人看见?或者给你传话的家丁是否信得过,是不是泄漏口风?”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然后又同时闭嘴,等着对方先说,书房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少爷不好了,那个军侯迷莽不见了,一起不见的还有随行的那两个屯长,相国说他们都在少爷离席后去了茅厕……”被派去盯梢迷莽的家丁飞奔而来,跑得气喘吁吁的,不得不停下来抚着胸口。
“那你去茅房找啊!”窦彪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盯着他的萧炎,觉得手下蠢的有些丢脸。
“我去找了,鬼都没有!”
“那其他地方呢?”萧炎有些焦急的插话问道。
那名家丁摇摇头,“没找到,不久后咱们西北角就着火了。”
窦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从现在的消息来看,这把火真的和迷莽脱不了干系,他甚至有些后悔没有早些听萧炎的话。
“完了,沈大人和赵大人对迷莽的造反之心还没有察觉,怕是要遭殃了!”萧炎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这把火很蹊跷,加上突然消失不辞而别的迷莽等人,萧炎觉得今晚就得出事,怕是等不到两三天之后了。
“我必须返回营地通知他们!”萧炎脸色一变,对着门外气喘吁吁的家丁说道,“再麻烦你一趟,带我去马厩,我要赶回去救人!”
说罢萧炎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外面的火势之大照亮了半边天,整座院子亮如白昼,都不需要灯笼。
“别再犹豫了,窦老先生的一世英名就看你今晚了!”萧炎突然停了下来,对窦彪吼道。
随即萧炎跟着家丁出了内院,经过门房的时候手忙脚乱的背上了存放在那里的跷蹬弩还有汉刀,急匆匆朝马厩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