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王似乎很犹豫,但是他听着逐渐安静的营地,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思虑半晌他咬牙说出了自己不愿说出的话。
「我们可以附汉,我们部落可以拜大汉为天朝上国,但是我希望我们部族和南匈奴单于一般有自己的属地,我们希望可以留在这蒲类海,不要内迁,更不要归于南匈奴湖斜尸逐侯鞮单于麾下……」
呼衍王打的如意算盘是,如果呼伦这波操作能够顺利拿下关隘,那自己的话可以不作数,眼前这两位汉使也就没了利用价值,杀了之后一了百了。
但是如果呼伦败了,自己这时候示好虽然没有不起刀戈时候谈判的筹码好,但好歹也有人
能证明自己是迫不得已,到时候显亲侯窦固也不至于把事情做绝。
所以呼衍王决定对萧尘坦诚相待,说出自己底线。
萧尘干咳打断了呼衍王的话头:「咳咳……顶多我替你转达你附汉的意愿给显亲侯,至于其他要求你自己跟他说,他是大汉皇帝的姐夫,你说的动他,那这事八成就稳了!」
「这……」呼衍王内心深处把萧尘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啥都不干喊你来干嘛。
但是呼衍王此时有求于萧尘,脸上不得不巴巴的望着萧尘陪着笑,要不是为了那十万部族,他也想和呼伦一般热血沸腾,再他娘的杀一回。
可惜此时权衡利弊之后,呼衍王不得不对眼前能当自己孙子的汉使低声下气,以期将呼伦擅自动兵的影响降到最低。
「我看汉使这般气宇轩昂,稳若泰山,似乎对我那逆子的举动不放在心上,你看要不要派人通知一下?」呼衍王怯生生的看着萧尘,内心实则焦躁不安。
「我倒想通知,你出的去么?」萧尘冷眼瞥了一下门口,满不在乎的说道:「再说我们又不傻,南墙岂是那么容易被撞破的?」
「咱们吃咱们的,着急解决不了问题,教育孩子要学会放手,他不吃亏,永远不知道南墙的硬!」萧尘言谈举止间透露着从容不迫。
但是萧尘此时心里很惶恐,之前关隘后方的突袭让守关的汉军折损近四分之一,这让守军实力大减,别说匈奴使用粗壮的原木当盾牌,就是靠人命填,也能拿下关隘。
虽说防住三个千人队,问题应该不大。
但是萧尘从思达陵嘴里得知呼衍王麾下足足十八个千人队,他不知道呼衍王还有多少兵力没投入战斗。
所以此时他不得不装作一脸轻松满不在乎的样子,如果此时他眼神里露出丝毫破绽的话,被老奸巨猾的呼衍王抓住,呼衍王绝对和饿狼一般集中所有兵力攻打关隘。
到时候仅凭战马驮来的那些物资可扛不住潮水般持续不断的攻击。
而自己这时候表现的越淡定,越能迷惑呼衍王,越能让他抢先露出底线,拖时间也好,劝降也罢,总比所有匈奴人围攻关隘的强。
都是演戏,都是拖时间。
人生如戏!
这就不得不说演技了,萧尘两世近五十岁的见识丝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