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陆霄蹙起眉,给姚凭发了条消息,让姚凭去查池容上辈子拍的那部电影的所有演员、工作人员和投资人。
这部电影现在还在筹备期,但大部分投资和剧组人马应该已经定了下来。
他放下手机,池容被揉得脸颊泛红,嘴巴被捏得噘起,戚陆霄垂眸瞥到,低笑了声,在他嘴巴上亲了亲。
池容不满地哼哼,嘀咕说:“你欺负我。”
“不难受了就撒娇。”戚陆霄嘴角翘起,屈起指节蹭过他柔软的脸蛋。
池容病了,倪飞红本来想再跟他放几天假,但池容没答应,还是去了剧组,虽然他们这部戏拍摄时间还很充裕,他也不想经常请假。
耽误全剧组进度是一回事,而且拖久了也消耗情绪,之前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那股劲儿散了,拍出来效果就得差一大截。
“正好妆都不用化了。”池容脸色仍然苍白,但他自己倒是很满意。
池容觉得能拍,倪飞红也就没再纠结。
他们还是继续拍宁黎病重的戏。
只不过戚陆霄不太放心,戚老爷子的葬礼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他就留在剧组陪池容拍戏,抬眸瞥到监视器后另一个光影世界。
“《越界》第八十三场一镜一次!action!”副导演喊人。
医院束手无策,告诉陆怀洲,宁黎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寿命,“真的很抱歉,但我们这边也没有接诊过这样的患者,国内外这种病例都很罕见,目前没有合适的治疗手段。”
陆怀洲手里还拿着宁黎的病历本,闻言一愣,眼眶瞬间就红了,他面容好像比宁黎更苍白,嘴唇皲裂,医院走廊外的阳光照在他鬓角上,鬓角乍一看竟然花白。
“但他还小……刚大学毕业,”陆怀洲一开口嗓子就是哑的,他稍微低了下头,眼泪就突然掉了下来,“能不能再稍微拖一拖,哪怕过完这个年……”
医生也只能尽量安慰他。
但再拖三个月都是乐观的估计。
宁黎在病房等陆怀洲,他现在还能下床走动,就是得吃止痛药。
陆怀洲还没回来,他垂下睫毛,脸颊几乎白到透明,手腕和脚踝都细骨伶仃,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格外宽松,他指尖抠了抠病号服的边缘,忐忑地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然后突然被一只雪白蓬松、毛绒绒的爪子搭上了手背。
他胆子小,被吓得缩了缩手,抿住嘴抬起头,才对上陆怀洲使坏似的笑眼。
“你吓到我了。”宁黎往他爪子使劲拍了下。
陆怀洲戴的是双毛绒手套,做成了萨摩耶爪子的样子。
他牵着宁黎回病房。
“卡!”倪飞红打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