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贺檀碰她的手,她才触电般惊醒过来,冷汗涔涔。婆婆在跟她说话。
&esp;&esp;曲新梅见她这副样子,已经皱了眉头。但话还是要说下去。“女人啊生孩子还是趁年轻好,再说贺檀也老大不小了,从前我和他爸念他结婚就不知道念了多久,终于盼见你来,我们也可以指望抱孙子了。”
&esp;&esp;中间停顿,像长官训话,需彰显威严。
&esp;&esp;“你放心,这件事你不要有压力的。什么医院、月子中心、保姆……这些会统统帮你安排好。”
&esp;&esp;她手心一片冰凉。
&esp;&esp;回程路上,贺檀说:“小遥,我们要个孩子吧。”
&esp;&esp;“……为什么?”
&esp;&esp;“什么为什么?”他像是听见一句好笑的话,“两个人结婚,当然要有孩子了。”
&esp;&esp;她咬紧唇,一路没有说话。心咚咚咚咚极度不安地跳,仿佛要冲破牢笼。
&esp;&esp;脑海里一直浮现出一只白色小狗的影像,还有尖锐的吠叫。
&esp;&esp;不可以。
&esp;&esp;不可以。
&esp;&esp;到小区车库,车子停下,她却不下车。
&esp;&esp;贺檀解安全带的动作停在半空,“怎么了?”
&esp;&esp;“你爱我吗?”她扭头逼视他,眼里有湿气。
&esp;&esp;“怎么突然问这个?”
&esp;&esp;她快要哭出来了。“这个问题很奇怪吗?”
&esp;&esp;他微侧身松了手,安全带啪的一声收回去。他没有看她。
&esp;&esp;“小遥,我不是娶你做妻子了吗。”
&esp;&esp;就这样?
&esp;&esp;就是这样吗?
&esp;&esp;向遥快步走进房门,眼泪滴得比脚步还要快。贺檀在身后拽她,“你今天怎么了?”
&esp;&esp;她转过湿淋淋的脸来,眼睛盛满了眼泪,在灯未开全的房子里亮晶晶的。“我不想要孩子。”
&esp;&esp;他又是那样的语气。“说什么胡话?”
&esp;&esp;“我不想要。”
&esp;&esp;“为什么?害怕了,怕疼?放心,现在医学——”“你为什么想要孩子?”
&esp;&esp;“这是什么问题?难道我们不可以有孩子吗?”
&esp;&esp;她感到体内有一根弦彻底地绷断了。
&esp;&esp;“你要孩子,要孩子做什么!要他看你打我吗?你要孩子看他的父亲打他的母亲吗!还是你也要打孩子?你——你为什么和我结婚?你打我,我忍,我一直都忍!不是说要’敬我、爱我、保护我’的吗?为什么还要孩子!为什么要打我!”
&esp;&esp;她哭叫起来,毫无章法,他去抱,她像只炸毛的猫儿一样奋力挣扎、撕咬。贺檀去吻她泪水涟涟的脸,“好,好,小遥,别哭,我不会的,我怎么会?别哭,别哭,孩子不好吗?我们要一个,像你的孩子,现在就要一个孩子好不好……”
&esp;&esp;向遥知道他被点燃了。连反抗都是引火的油,他狂烈地含吮住她的耳垂,将人抵在墙上,圈成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耳边的气息浑浊滚烫,灼烧得发痛。向遥忍无可忍地张嘴咬他的肩膀,用力到全身都在发抖。可是何止徒劳,她甚至能感觉到他体内更加奔腾的暴烈之火。
&esp;&esp;衣服纠缠挣扎间满是褶皱地堆在身上,推至领口,褪至脚腕。雪白的皮肤和深深浅浅的痕迹露出来,他两眼发红。双乳被揉捏成屈服的形状,红彤彤的手印。他不戴套。就在门廊,墙上,掏出来,架起她的双腿,悍然挤入。她痛得低叫,双腿盲目地踢蹬,越蹬被压制得越紧。他力气那样大,一只手宛如铁钳将她的双手钳制在头顶,手腕都像要被握碎。进进出出,一柄将她彻底劈开的利刃。他在她耳边说,“乖,小遥,听话……”
&esp;&esp;砰砰,砰砰,尾椎骨被顶得一下下撞在墙上的闷响。
&esp;&esp;兽一样。
&esp;&esp;她绝望地闭上眼。心像碎掉过一遍,再怎么肆虐,也只是扬起残渣。
&esp;&esp;他还在说。
&esp;&esp;“我们要一个孩子,我们的孩子……别怕,别怕……”
&esp;&esp;他射出来,浇熄她的所有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