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当时在想什么,讲讲呗?”
之前费老大劲都没洗掉的记号一下子就消失了,封卓鸣搓了好几遍脸皮,也没琢磨明白这里头的名堂,他看向镜子里的余声,想知道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把戏,为什么总能让他觉得自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
“你怎么弄掉的?”余声也通过镜子看他,“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当时想谁呢?”
又开始谈条件了。
封卓鸣干脆闭嘴,及时止损,他见余声还光着腚,于是道:“穿上点行吗?”
余声直接摊成个大字:“干嘛,我不怕你看。”
封卓鸣眼睛都没眨一下,余声自觉没趣,只好说自己衣服已经成了条破布,让封卓鸣再借一件给他。
封卓鸣捡起那团黑黢黢的衬衣抖落开,衬衣后背前襟尽数染黑,有些地方还被划出了口子、戳出了洞。布料摸着有些硬,离近了看,污渍表面浮着一层黑渣,封卓鸣搓了搓,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灰尘,而是血留在上面一直没洗。
领口挂着的扣子样式有点眼熟,封卓鸣看了半天才认出来:“这是我的衣服?”
余声耸了耸肩,封卓鸣总算明白为什么余声要说“再借一件”,他的衬衫果然落在了余声手里。
“你拿我衣服干什么?”
余声:“管你借你不给,我总不能真的光腚跑吧,小气劲儿。”
合着真是趁他昏迷扒走的,封卓鸣又问:“这上面的血是怎么回事?”
余声说:“我们俩的,完美融在一起,看来我是你亲生的啊爸爸。”说完自己直乐。
虽然都是老爷们,但对着个袒胸露腚的人实在没法好好说话,封卓鸣开始在屋里转悠,这房间不是他自己收拾的,有没有换洗衣服他也得找找。
“你是怎么受的伤?”封卓鸣边翻边问,“被人救还保证不了你的安全吗?”
“你是想知道我怎么受的伤,还是想知道是谁救的我,这是两个问题大鸟哥哥。”余声说。
封卓鸣被看穿用意,反倒坦诚起来:“都想。”
余声夸他:“还算诚实。”
他说自己的伤是爆炸时被带火的横梁砸的,要不是多出来的碎石及时将梁截成了两半,他很可能就当场丧命。
后来爬出来再去扒封卓鸣的衣服,血瞬间就把白衬衫染透了。
封卓鸣听后很是纳闷:“你们做的什么计划?没把你的安危考虑在内吗?”
余声:“我的封队,你还没明白么,这场爆炸根本就和我没有关系。”
“没关系?”封卓鸣愣了愣,“你不是说你早都知道钟里有炸弹?”
“这不冲突。”余声说,“我小时候家里就有一台类似的落地钟,它的音色和摆动的频率已经刻在我脑子里了,准不准我一听就知道。你屋里的那台摆动时有细小的金属碰撞声,在摆锤下落前的瞬间尤为明显,很可能有什么东西藏在了摆锤的中心扣里,不过按照当时咱俩的状态,我跟你说你肯定不信,所以把你引开是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