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所有武器都是在这诞生的,有些常见的或者危险系数高的,我会在补给站里完成。”余声说,“你抓住我的地方是其中之一,像那样大小的补给站我还有很多个。”
“补给什么?”
“水、食物、弹药,有时候被追也会在里面躲几天。”
怪不得里面有床有吃的,还储有比这里更多的原材料,他的武器库多如牛毛,隐蔽在这片林子里,再加上超范围屏蔽器的帮助,难怪所有追踪魔鬼鱼的案子都是有头没尾的。
聊到一半,余声坐不住想要立刻把锅端出去洗了。
虽然卧室像个工具间,但他对卫生还是蛮讲究的,封卓鸣帮他拿着锅,向楼下探了探头问:“你要拿哪儿去?”
余声挂在软梯上:“下面有个地下室,能简单做吃的,洗个衣服什么的。”他想伸手接过,见封卓鸣又是一副不大相信的样子,于是说,“下来,我带你去看看。”
大概是余声第一次言行合一,封卓鸣答应得很是爽快,他们在树下找到了一个镶着把手的铁盖子,拉起来露出下面黑漆漆的楼梯。余声率先走下去,度过了开始的黑暗,里面渐渐有了微弱的光,几步之后便进入一个十来平的水泥房间,噪声隆隆,温度略高,空气里还弥漫着熟悉的拉面的味道。
“这里我一般不怎么用,今天全是为你才破的例。”余声把餐具放进水池说,封卓鸣打量着这里,敷衍道,“谢谢你,我可真荣幸。”
趁着余声洗锅,封卓鸣扫视起这里,生活区总共就一台洗衣机一台冰箱,一张小桌上放着卡式炉,水池歪歪扭扭贴在墙边。这些东西只占据了地下室的一小部分,剩下的就全被各种电子产品占满了。监控屏挂了一面墙,每张屏上都是一分为二的两块,左半边是实时录像,右半边是雷达平扫的指示图,中控台比诊所那台先进很多,有可以实时收听每个地桩周围环境音的收声筒,还有可以和外界交流的电话,耳机在亚克力键盘上放着,和封卓鸣料想的一样,趁刚才做饭时,余声已经对入侵者进行了监听,对方是谁要来干什么,他心里都有了数。
不知为什么,封卓鸣忽然很排斥向余声打听情况,好像主动问了就会落入陷阱,他宁可自己吃亏,也不要在对方面前输得太惨。
屏蔽器主机像个立式空调摆在角落里,轰隆隆冒着热气,又像个竖了好几根天线的大wifi,上面密密麻麻的指示灯闪个不停。
封卓鸣愣了愣,他见过的主机都是巴掌大小,这么大的还是头回见,余声刷着锅回头说:“我用旧空调改的,一个能顶你们十个。”
“你怎么什么都会做?”封卓鸣看似恭维,实则不屑,余声笑了笑说,“怪就怪你们军事武器报把武器介绍得太详细了,一学就会我能怎么办?”
封卓鸣细致观察了下,在机身后头尾巴处有一个红色按钮,用防潮盖盖着,旁边还有个马克笔画的x。
屏幕上,入侵者已经距离他们不到十公里,已经有两块屏幕上开始弹动警示标语,只要按下那个按钮,屏蔽器就会失效,卫星地图上就会为这里烙上一枚永恒的地标。
他正出神想着,余声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背后:“手下留情啊封队,我人都归你了,给我们留条后路不好吗?”
余声靠得很近,封卓鸣若无其事走开,走到一旁搓了搓脖子问:“迟川和你爸的房间在哪?”
余声浅浅一笑,从牛皮袋里掏出两个苹果,边洗边说:“他们住里面的村子,我哥现在不总回去,就老爹一个人。”
“里面还有村子?”封卓鸣惊讶之余想起迟川跟他说过,林子里还有人住,他当时以为只是零星几个人,没想到竟是一个村的规模。
“村子里都认识你吗?为什么他们要住在那?那个心理诊所是为了给村民看病吗?”封卓鸣脑子里冒出一堆问题,不管不顾问了出来,余声将苹果抛给他说,“那个村子是老爹为了让我养病自己建的,起初他找到了这片林子,觉得位置好,就盖了我们家第一栋房子,后来陆续有人找他,也想搬来林子里住,他就帮人家挖地盖房,陆陆续续建成了一个村。其实心理诊所是清姨为了陪我才开的,她很擅长心理学,只是村里人有什么病都爱来找她,后来就什么病都能看点。我在村子里住了三年多,病情严重的时候总爱去别人家捣乱,直到那次把清姨伤了之后,老爹开始训练我,我才意识到自己不适合群居生活,于是我就搬到了这棵树上。”
起初余声只是在树上搭了个吊床,想着体能训练可以在这休息,吃饭和睡觉还是正常回家,可是日子久了他就爱上了这种自在的日子,干脆在这建屋筑巢。搭木屋加挖地下室花了他半年多的时间,刚建成连个吃饭的桌子都没有,自从某天清姨来转悠一圈后,他这就多了台二手洗衣机、一台小型冰箱和一个卡式炉灶,勉强算是个家了。
“我一忙起来基本不吃饭,觉都很少睡,要不是清姨管我我可能早都成了野猴子了。”余声啃了一口苹果,觉得今天的果子比以往都要甜,他碰碰封卓鸣,“你吃啊。”
封卓鸣不知在想什么,慢吞吞咬了第一口。
等到余声吃剩个核了,封卓鸣才说:“墙上的那些就是你说的秘密吧?”
尽管做了思想准备,但当封卓鸣提起余声还是不太好意思,他嗯了一声说:“有些记者拍的……失实了,你本人比照片上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