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朕……”
谢半鬼没等皇上开口就喊道:“我冤枉啊!”
皇上朱恒威好笑道:“朕还没说话,你怎么就喊冤了?”
谢半鬼理直气壮的道:“皇上要治罪,也该带上那个韩阳啊!是他装的腔,我才放的炮。虽说错的大头在我这,可是判了我凌迟,他怎么着也得判个砍头啊?不然,天下人会说皇上做事不公平。”
朱恒威脸色一板道:“放肆!”
“臣错了,可是臣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谢半鬼道:“而且我觉得,要罚的话,韩阳还得重罚。”
“嗯?”朱恒威皱眉道:“把话说完。”
“遵旨!”谢半鬼侃侃道:“朝中那些个做文官的大臣个个都是文曲星下凡,饱读诗书,可怎么都养成了戏弄老粗的嗜好,臣想来想去,许是圣人当年周游列国的时候,走得闷了,就下车找个老农逗弄一番,哈哈一笑上车继续赶路?要不,韩阳他们怎么都弄出这么个爱好?”
“放肆,放肆……”礼部尚书气得连连跺脚连说了十几个放肆。
“别生气,别生气!咱说正题!”谢半鬼嘻嘻哈哈的道:“说关键的,要不是韩阳故意拿我取乐子,肯定什么事儿都没有。这就好比,一个人在道上走的好好,非要去逗道边的驴玩,结果驴毛了,把别人给踹了。各位大人说,是该治驴的罪,还是改治那人的罪呢?”
满朝文武一个个脸色古怪的别过头去,谁也不去接腔。
朱恒威强忍着嘴角的笑意道:“王卿家被气中风一事,韩阳确实该负部分责任,就着他照看王卿家病情,直到王卿家痊愈为止。至于谢半鬼么……”
谢半鬼抢着道:“臣之所以犯下大错,归根结底还是书读的太少,不如罚我去读些书吧?”
“嗯,也好!”朱恒威点头道:“就罚谢半鬼入国子监读书,不考取举人功名,不许踏出国子监半步。”
“谢皇上!”谢半鬼打蛇顺杆的道:“徒儿拜见师父。”
“嗯?”朱恒威愣了:“你说什么?”
“臣听说国子监都是天子门生,自然就是皇上的徒弟。徒儿给师父叩头了。”
“哈哈哈……”朱恒威终于忍不住大笑道:“好,朕就收了你这个便宜徒弟,好好读书,莫丢了朕这个师父的脸面。退朝……哈哈哈……”
以礼部尚书为的一干清流气得拂袖而去,满朝武勋却笑得前仰后合,有些人干脆坐在天阶下面捧腹狂笑,大有出了口恶气的意思。
站在末班的李成森凑到谢半鬼身边:“老弟,真有你的,你是不知道,刚才哥哥可吓得手心里都往出冒汗啊!”
谢半鬼笑道:“这不是挺好的么,我顺利混进国子监了。”
“啊!”李成森惊得目瞪口呆:“这些从头到尾都是你算计好的?”
谢半鬼笑道:“哪有那么神,临时起意而已。”
李成森向穆三的方向看了看:“指挥使向你点头呢!那时喜欢你的意思,兄弟这回在皇上面前露了脸,有得了指挥使大人的欢心,以后想不平步青云都难,我得好好巴结巴结你,走老哥请你喝酒去。”
谢半鬼和高胖子成功混进了国子监,但也陷入了无人理会的尴尬境地。那些自持读书人身份的国子监士子,根本不屑去理会谢半鬼这样的“粗人”,同样,他们的书童也不愿搭理高胖子这个陪读。
饶是高胖子长袖善舞,在国子监里也是寸步难行。后来,两个人干脆躲进屋里傻吃傻睡,彻底断绝了跟那些书生的联系。
高胖子吃过晚饭往床上一躺:“老弟啊!在这样下去不行啊!哥哥都长了十来斤肉了,照这么下去,用不上一个月我就得翻墙出门啦。走门肯定得卡在门框里。”
谢半鬼翻着从别人那里顺来的春宫图:“这书有点意思。你说这书是哪来的呢?”
高胖子不耐烦道:“当然是从外面顺进来的,难不成是国子监自己印的?”
“那就说明有人能出去。”谢半鬼收了书本道:“士子和仆役进出国子监都要经过搜查,而且搜查之严,不下于进出皇宫。你说他们可能夹带这种好货进来么?”
高胖子不以为然的道:“说不定是以前弄进来的。”
“不对。”谢半鬼摇头道:“这书明显是刚印出来不久,你用信鸽把书传出去,让李成森帮忙查查这书是在哪买的,还有就是谁去买的书。我总觉得怎么进出国子监,是条重要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