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辰的玩味,在岑染眼里有些讽刺,抿下嘴里的苦涩,有些冷意的看着窗外:“是自己的。自己得来的才算是真的经济基础。”天生的靠家里得来的利益,总有一天会为其所制。后天努力来的,如果不是通过自己的手干干净净得来的,那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不错!干净的钱才是自己的钱,而自己的钱决定自己的经济基础,更决定自己能得到什么样的上层建筑,不是吗?”如果是卖身虚伪狡诈欺骗得来的钱财,踩着浮尸怎么够得上白云?“只有自己的手干净了,才配摸那样的东西。人参果,毕竟是不能落地的,不是吗?”丹辰最近一句说的极风趣,岑染忍不住笑了。
然后,岑染的朋友里多了一个叫丹辰的女孩。
她爷爷是北京军区的某司令,很高很大的官。可她父亲去世了,为了‘传统’爷爷给她弄了个双胞胎哥哥,叫丹阳。然后非常狗血的,两个兄妹相爱的。可是家里人不同意,强权在二十一世纪,其实依然流行。然后,丹辰决定要建立自己的经济基础,盖属于她自己的上层建筑。
丹辰、希颜还有一个叫花泓的,是中学的时候在一个夏令营里认识的。花泓也有一番很曲折的身世,因为岑染和她不算亲近,所以不知道她的故事。只知道花泓得了一笔不小的遗产,希颜也拿出了她手里的股权,岑染也投了一部分。然后……大学毕业的丹辰离开北京,在上海建起了‘牡丹园’。
一间初始只有五层的酒店,一年年的发展,在2005年前翻盖彻底成功,变成了一幢三十八层的星级酒店。最高的一层是丹辰的私人空间,三十七层几十间房间是牡丹园各个朋友和各个股东的住所。七年的时间,岑染又交了很多的朋友。画艺高才的何渌,牡丹园所有的仕女牡丹图的壁画都是她画的;做室内设计师的花泓,负责了所有的装修,省了许多许多的装湟费用;厨艺精湛的林玖虽然常年呆在日本,可是每次牡丹园朋友聚会的日子她都会回来,做许许多多的美食给大家享用;还有温柔婉约的曲婉,止步于护师的职业,自在自己的生活。
当然,还有许多男人。虽然这些男人的认识都是和朋友们的情路有关,但是……这世上不是没有好男人,有些朋友就真的很不错。可是偏偏……就象岑染自己一样,当朋友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可是当情人,当夫妻……那条路上的困难似乎总是多到难以想象,难以克服。
“至少我还有你们,还有牡丹园。”
一个朋友哭得跑回牡丹园三十七楼时,这样说。在外人面前,她是凌利飞扬女律师,可在感情面前,她只是一个被自己的认真伤了一次又一次的女子。痛苦的时候,至少身边有朋友,有个安全的不会离开的窝,还有自己的经济基础。
这些已经是现代女子自我安慰的最好办法了。
离婚不可以保证不受伤,哪怕是尊严也不能维护。法律只管杀人,管不了道德,所以私德泛滥在男人的身上,只是风流不是传说。
在盛华这里嗯?
岑染从睁眼的第一天,就看到了各色各样的极品男。
虽然沈庭漂白了,可是沈世雅死了。
虽然景帝有他的苦衷和伟大的志向,可是沈夫人一生的不得意是谁造成的?
还有太多太多的故事……就象曹夫人那样的,世人给她的评论不过是她不够聪明,争宠无力。真真高尚公平公正的评论啊!
可是,盛华这里偏偏有了一个沈世宗,不沾女色端方守礼的君子;一个叶锦昭,出身高贵有一对极品爹妈,却始终坚持着自己的小王爷?还有沉香公子,一个知道自己的祖母母亲极品,不敢轻易害好人家女子,所以明明也喜欢申世媛,却始终不露声色的狐狸;当然,还有借月。虽然是个小倌,可是心地却是清白的,眼睛是明亮的,诚信是可以信赖的。
然后最可笑的事情发生了。
曾经认为是盛华最恶心世家的凉国公府,居然这样被洗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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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你觉得她会答应吗?”
秦平沆知道三哥出门去哪里了,所以一直在制锦堂等着,等着结果。
秦瀚想想刚才的情形,抚了一下唇角,象是吃到甜头了,可是……那个女人的心思实在让人看不透。按说她如今已经没有其它地方可去,而呆在西凉对她好,对她家里的那些人都好。如果呆在华昭,那么王家不是叛逆也只能是叛逆。可在西凉就不一样了!盛华要对付华昭,就不能和西凉交恶。沈世雅在这里,对哪方面都是最好的。西凉可以从中得利,盛华和华昭互相对峙,东夷守着天险,华昭纵然有大炮也大概不会出击。四国安定,百姓平稳,各国都可以借着这机会休养生息,整顿吏治全面洗盘布局。将李氏后党积压几下年的陈疴彻底清除干净。至于能不能恢复叶家一人天下?照秦瀚看来很难。叶锦昭不是吃素的,更不是无才无德的。更何况九年征战,昭帝的名头已经响彻四国。反而是叶锦天的贤太子名声因为沈世雅的出声,日渐低落。
景帝想回江北,很难了。
而四国互制,则是最好的局面。
在这样一个大情势下,沈世雅嫁给自己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自己很喜欢她,能给她的安全和忠诚,也都坦白告诉了她。
可是似乎她并不惊喜,只是茫然。
秦平沆见三哥不回答,就知道事情并不如想象的那么顺利。心里不知道是舒了一口气,还是觉得难涩。
“借月的反应很奇怪,他不问沈世雅去了哪里,只是很听话的呆在八院。三哥,你看,要不要找个人盯住他?”免得一不留神丢了,到时候出岔子。
秦瀚摇头:“没有必要!”
那个借月,听说是韦尚宫亲自调教出来的。那么凉国公府下的暗道,他未必不知道。就算不知道,韦尚宫要接走他,也是轻而易举的。更何况,沈世雅很喜欢这个奴才,借月也不是叶锦天的心腹忠臣,那么他在不在原地并不要紧。只要把沈世雅看好了,不要她离开就行。哪怕借月和她传些消息,其实也并不重要。沈世雅要回叶锦天身边,不会只因为一个奴才说几句好话就心软。那是个极有主意的女人!既如此,何必要把脸面抓破?
三哥今天的话有些少,秦平沆知趣的退了出来。
想了想后,漫步来到了八院。四月底的时分,院子里的梨花开得正艳,借月……这个男人真的长得太漂亮了。秦平沆虽然没有那方面的爱好,可是看着这么个美人,也确实赏心悦目的紧。
梨树下一张石桌,四只石凳,借月坐在东手处,桌上四盘小菜,一壶梨花白。正是惬意啊!
“你和你的主子,其实挺象的。”
上次沈世雅让带回凉州,也这么淡定从容。让秦平沆看得牙根痒得厉害,现在瞧见借月也如此,总算知道沈世雅为什么喜欢他了?确实是投脾的奴才。
借月弯眉微笑:“不是借月本来如此的,是和主子学的。在东京的时候,主子心情烦闷,就会来找借月喝酒。时间长了,自然就学会了。”
一个太子养妹半夜到小倌馆找一个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