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算太久。」諶纪远瞥了眼时鐘,轻轻放下茶杯。
&esp;&esp;这屋子是季璟被标记后才购置的。刚开始,韩厉也想要跟季璟好好相处,虽然是意外结下的伴侣关係,但他当时对季璟抱有点好感,虽然不相爱但至少能相处,成为彼此唯一的同居人兼固定砲友,或许哪天处着处着爱情的种子就会萌芽了。
&esp;&esp;可惜,季璟只要见他就发情,散发浓郁的气味邀请,不分时间场合地点,韩厉亦无法反抗地强制进入易感期。几次之后,韩厉害怕了,懦弱地逃离季璟身边,只要不见,就不会失控。
&esp;&esp;对彼此都好。
&esp;&esp;「你从哪拿的?」
&esp;&esp;只见諶纪远指了指柜子的一角,「季璟都收在那个柜子,怎么,你住在这么久了还不知道?」语带嘲讽。
&esp;&esp;諶纪远似乎比自己更熟悉这个家。
&esp;&esp;但也不奇怪,毕竟在季璟生前或死后,都是諶纪远在陪伴与照顾,这个家能恢復到季璟生活过的样子,也是多亏了諶纪远。
&esp;&esp;或许比起韩厉,最想念季璟的,就属諶纪远了。他们相知相惜,同为oga的苦楚与无奈只有彼此最清楚。
&esp;&esp;也因此,当諶纪远对陆韜做出那样的事情,韩厉也无法责备他。
&esp;&esp;见韩厉不回答,諶纪远也不意外,放下茶杯,饶有兴致地问:「这次的不错吧?之前带给你的,你都噁心犯吐急着将人推出隔离室,这次却能整整待满一星期。」
&esp;&esp;甚至板着手只一一细数,「不只长相相似,连味道都差不多──我闻着确实跟季璟的有七八分像,要不是他年纪太小了,我都要以为那是季璟失散的双胞胎。」
&esp;&esp;韩厉浑身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他垂下眸,「你别再去找陆韜了。我不需要你帮我找对象。」
&esp;&esp;「这么快就叫名字了?」諶纪远勾着微笑,眉头却微微地蹙起,一副隐忍怒意的样子。「看来你很喜欢他。」
&esp;&esp;那就是季璟啊。
&esp;&esp;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esp;&esp;一个不该继续靠近,却又忍不住追逐的背影。
&esp;&esp;「唔……」空气中突然瀰漫出一股果肉腐酸的气味,韩厉猛地抬头,惊恐地对上目光兇恶的男人。
&esp;&esp;「还真喜欢啊。」諶纪远从位置上起身,谅解似地点头,「我能理解,确实是个完美的替代品。看着他,就好像季璟重活过来,如果陆韜喜欢你,就能将你的错一笔勾销,对吧?」
&esp;&esp;那噁心犯呕的感觉直搅胃部,他难受地一手抱肚,冷汗直流。
&esp;&esp;「唔噢!」韩厉低头乾呕,檀木香在对方每向他踏进一步便消散一份,那股不加掩饰的厌恶渐渐充斥整个空间,当諶纪远站在他面前时,韩厉面色苍白如槁木。
&esp;&esp;不知何时开始,他的身体开始排斥起oga的味道,无论味道再如何香甜诱人,都令他噁心。
&esp;&esp;就像季璟在惩罚他。
&esp;&esp;惩罚他的不忠、憎恨他的冷漠。
&esp;&esp;「人们说灵魂伴侣、命运之番是茫茫人海中,几亿分之一的机率才会遇见存在,是彼此的唯一……」諶纪远居高临下,即便逆着光韩厉也能看出对方眼里的厌恶以及愤怒,「分开了就会如撕心裂肺的痛,如灵魂被撕成一半的疼,如果这是真的,那为什么当季璟被发情期折磨的时候你还能在外谈笑风生?还能跟其他人享受床笫之欢?」
&esp;&esp;「为什么当他被大火燃烧殆尽的时候你却还能活得好好的?甚至现在,嘖嘖,你看看,你还能到处找相似的对象抚慰失去标记的伤痛?」諶纪远蹲了下来,目视着他狼狈得模样。
&esp;&esp;韩厉张了张口,想解释什么,千言万语却只能说出一句:「……我错了。」
&esp;&esp;「现在才后悔有什么用呢?季璟已经死了,你再怎么找季璟也不会回来。」諶纪远不以为意。「陆家那个孩子再怎么相像也终究不是季璟。你还想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esp;&esp;随着諶纪远起身,令他作呕的腐酸味也随之消失,对方收起自己的费洛蒙,抚了抚起皱的衣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