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冷刚看着他,摇头道:“这有什么可笑之处?男儿哪个不风流?何况,说句老实话,严兄两眼水汪汪的,双颊红啧啧的,嗯,早就是运走桃花之相……”
大罗汉得意的道:“走桃花运倒未必尽然,不过么,俺还可算不太老就是了,青楼艺女,窑子姑娘,见了俺却也顺从得紧呢……”
他又转头对剑铃子龚宁道:“是吧,小龚?”
龚宁尴尬的一笑,呐呐难以出言,楚云招呼各人就席,开始吃喝,边嗤道:“这真是不成世界了,老不认老,小不承小……”
狐偃罗汉呸了一声道:“谁老了?俺还不到五十岁,哼,你竟也教训起俺来了?稍待在无人之际,俺非要以兄长之位请出家法惩你一个不敬之罪不可……
就这么说说笑笑,热热闹闹,这顿饭一直吃到了日已
偏西,四人才结清了酒账,面孔红红的步出酒楼。
席上,楚云已三言两语讲过了自己追捕白羽公子及萧韵婷失败的经过,狐偃罗汉想多问两句,却又不敢唐突,不一会,龚宁已牵过二人的坐骑,漫步向狐偃罗汉所包租下来的客栈行去。
柳树关的街道异常宽阔,街面全是大青石铺就,坚实而整洁,两旁店铺林立,百货杂陈,应有尽有,在这将要掌灯的时分,街上的行人却更多了,看去有些拥挤的感觉。
走了盏茶光景,在转进一打横街之后,已可看到一家挂着大红灯笼的客栈,这家客栈不大不小,独墙独院,外表看去,极为安静雅致,倒不失是个好住所。
红灯笼已点了起来,上面“六顺居”三个字十分清晰,灯笼旁边的墙壁上,却堂堂皇皇的挂着一块深棕色的皮盾,皮盾上,赫然雕着一只骏猛振翼的金色巨雕!
大漠屠手又转头向左边一瞧,嗯,那边的墙壁上,敢情也有一个同样的标志悬挂着,一左一右,真是美妙极了,威严而沉雄!
剑铃子龚宁跟着瞧去,不由低呼道:“仇副盟主等人也到了。”
楚云尚未及说话,狐偃罗汉已凑在他耳边道:“伙计,在江湖上混,自己帮会的独门标记,都悬示在不易为人察觉的地方,而且,多是极为寻常之物,哪有像你们这样大刺刺的堂而皇之的?龚宁又不听劝,非要挂上这劳什子……”
楚云微笑道:“老兄,这就是金雕盟的无畏传统!”
他一语未毕,客栈的大门已被打开,一群黑衣豪士,已蜂拥而出,齐齐向楚云躬身行礼,为首者,正是那气度雍容,棱棱自威的金雕盟副盟主——紫心雕仇浩!
紫心雕身旁,分立着凌霄堂堂主狂鹰彭马,羽环环主金髯客毕力,三人身后,则是黑白双驼、八大斧三人,及其他二十余名弟子。
楚云连道辛苦,一一与各人热切握手,到最后,一个庞大的身影已伸开双臂抱住了他,哭兮命的道:“主人,哈察该死,哈察不该多喝了酒,来不及与主人随行,但是,主人为何又不叫醒哈察呢?”
这高大雄伟的汉子,正是那蒙古的红带金牛武十,忠心耿耿的哈察!
楚云豁然大笑,用力拍着他的肩膀,道:“好小子,这么大的人还舍不下一场小别么?别让兄弟们看了笑话!”
紫心雕仇浩跟在一旁,含笑说道:“盟主近月来的经历,皆已由季护卫一一群述,老夫等人未参与其事,实在有愧!”
楚云愉快的道:“副盟主客气了,汗颜的应该是在下才是,为了己身私仇,却累金盟上下劳累不安,在下只望此问事了,便回转绥境拐子湖……”
狂鹰彭马仔细端详楚云的气色,缓缓的道:“盟主这些日子消瘦多了。”
楚云大笑道:“大约是心事大多之故吧!”
众人闻言之下,皆不禁失笑,笑声中,快刀三郎季铠
已偕他的老搭档——煞君子盛阳二人双双拜倒。
楚云急忙扶起二人,关切的道:“盛阳,伤势养好了未?”
煞君子盛阳一挺胸,郎声道:“启禀盟主,弟子,旧创早愈,累得盟主垂怀牵挂,全是盛阳无能所致,日后乞望能以弟子热血肝胆,为盟主誓死效命!”
楚云欣慰地拍拍手,目光一转,已看见儒衫飘拂的五岳一剑班沧正倚门而立,含笑相见,班沧身后,则正是银青双龙昆仲二人。
楚云大笑连声,抱拳道:“在下早已料到班兄与向家二兄会至此相晤,果然不出在下妙算也……”
五岳一剑尔雅的还礼道:“数月未见,班沧实深怀念,向家兄弟,更是日恩夜忆,渴望一晤,楚兄江湖纵横,又见清瘦了。”
楚云摸摸自己面颊,无可奈何的一笑道:“心思索系,安能发福?班兄,赤骑追风骆森兄与紫袍铜拐公孙兄大约正在忙着双百谷内之金砂吧?白衣秀士陶兄伤想必也已痊愈了?”
班沧笑着道:“正是,承蒙楚兄关怀,陶兄内外创伤皆己复好如初,而且,他正在里面亲自为楚兄燃起玉鼎檀香……”
楚云神色一沉,回顾左右:“季铠,盛阳何在?区区琐事,为何竟劳动陶侠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