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清越就觉得这人看起来胆子不大的样子,之前还敢提要求说要一家人在一块,这就挺厉害的。
他心中向往,但没作声。殊不知这点心思已经被任广溯瞧了个明明白白,正兀自猜测到这个人以前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也难怪要借尸还魂重活一回。
一行人各怀心思,很快便回到了常梨巷。
郝家回到临水县后是过了段好日子的,原先宅院里也有给奴仆下人住的屋子,即便后来都被遣散掉,但那屋子至今还空着,现在倒是可以直接让王二一家入住了。
得到安排的王二一家瞧着这地方也稍稍松了口气,其它的虽然暂时瞧不出来,但那院子里种的菜可是实打实的,周围收拾的也干净,想来不是什么狼窝虎穴。
新奴仆买来该立立规矩,然而郝清越毫无经验,颇有些不知道该从何下手的感觉,甚至是连那个训话的意识都没有,只把人安排了就想离开,还是看不过眼的任广溯把人拦下了。
被拦住的郝清越不明所以的问:“怎么了?”
任广溯提醒道:“新奴进府,该教教规矩。”
郝清越顿时头大,“我、我不知道啊……”
任广溯说:“有哪些规矩,你与他们说就是了。”
王二一家子已经在战战兢兢的等着,腿一弯都给跪到地上了。
郝清越吓了一跳,急忙的避开,不敢受人这么一跪。
他这动作,叫跪下的王二一家瑟瑟发抖,任广溯是看的直皱眉。奴仆跪下,怎么就被吓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眼神叫郝清越浑身一颤,他心想,自己这个反应是不是太不符合原主的性子了?毕竟人家那是正儿八经的富家少爷,后来性子还被养的有些纨绔呢,的确不该这么怕的。
郝清越支吾着不知如何是好,“我、我……”
任广溯就很默。
他万万没想到,平日里虽然露出了不少马脚、可整体看上去还算好的人今天怎么这么慌张?这也太明显了吧!
任广溯嘴巴张了几次,甚至有次都想直接摊牌了,但最后还是出于对未知事物的敬畏,硬生生的把话又给咽了回去。憋了又憋,最后只当自己傻了,没看出这诡异来。
“不会?”他这么问。
给人训话什么的实在太为难郝清越了,他是真的不行,闻言立马呐呐点头,声音小的不行,“不会……”
下人还在那里跪着呢,任广溯也不为难郝清越,怕他没脸,索性干脆道:“那我来吧。”
郝清越眼睛亮了下,“真、真的?”
刚还不知所措的人儿这会儿眼睛发亮的看着你,尤其那一双眼睛就跟看见神明一样的依赖感,就让人有种道不清说不明的责任感,实在不愿意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