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清越眼睛亮了下,“这是好事啊。”
“是好事。”任广溯嘴角一动,扯出个并不难看的笑来,“只是我这两日没有思绪,不知道该写什么。”
郝清越脱口而出的话被咽了回去,换了句:“慢慢想就是了,灵感总会有的。”
任广溯应,“嗯。”
郝清越就也没话了。
刚开始那瞬间他是为任广溯挣到钱高兴的。倒也不是因为任广溯挣到钱就不会花用他的钱了,而是他知道任广溯要面子,如果任广溯一直花着他的钱任广溯心里肯定是不会舒坦的,所以如今任广溯的话本能有银子赚,他是真心为他高兴。
可这瞬而高兴过后,郝清越就反应过来,书坊送银子过来就是两天前,而任广溯这忧虑的模样已经持续好些天了,根本就是早在送银子来之前。所以,又哪里是为了灵感而发愁呢?
任广溯那么说,摆明了是不想让他知道。郝清越就有些失落。
两人虽然并排在窗户边站着,但气氛却有些凝滞。
最后,还是郝清越先受不住这个气氛,说了句“我去弄卤味了”就转身出去了。
任广溯侧身张了张嘴,蹙着眉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郝清越走远。等人影彻底不见了,他才按了按太阳穴,心底更是涌起了一股浓郁的烦躁。
他长这么大,好的坏的都经历过不少,可却鲜少有像现在这么纠结的时候!
任广溯简直烦透了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
可事实却是,人生在世,总会有很多事情无法为自己左右,从前任家被抄斩是这样,如今面对郝清越这事也是这样。
究竟要怎么解决?
接下来家里的气氛不对劲了几天,不说任广溯和郝清越两个当事人,就是王二一家都察觉出了不对劲。倒也不是说两位主子吵架闹变扭了,而是一种看不到说不清的凝滞气氛,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不小心就要炸掉的感觉,但偏偏你还找不到源头。这样的不妙直觉让王二一家越发的小心翼翼起来,就连平时活泼的王丫都不太敢找郝清越说话,每天多做少说,就差把自己的脑袋缩进壳里去。
当然,王二一家的反应并不重要,不论是郝清越还是任广溯此时都没有功夫来搭理他们。
糖人小像早就已经化掉了,糖也被弄脏,根本不能吃,郝清越难过了好半晌。
而此时面对家里凝滞僵硬的气氛,郝清越虽然失落,但也没有真的躲着任广溯。他依旧每天忙碌于采买做卤味,甚至也同样关心任广溯的身体,可话却没有从前多了,好多时候一句话都是斟酌了再斟酌,就怕自己说错话,然后任广溯会像他以前爸妈那样狠狠的批评他,说他哪哪哪做的不对,将他批的一无是处。
郝清越害怕那种感觉,过得甚至有些战战兢兢。
任广溯起先没发现郝清越的害怕,他只是以为自己因为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个事情让郝清越失望了所以在躲闪,还是后来几次三番的郝清越欲言又止、然后自己跟他说话时看他吓的浑身发抖才意识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