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养小孩,但常听人说,喝牛奶会长高。
得给孟厌买点牛奶,只是小卖部的牛奶香精味太重,似乎喝了没任何用。
当然,最重要的是,左寒发现了诊所后的小巷通往外界,走几步就是从五连山流下来的河,偶尔有人用船运来些药物。
巷子里的铁门挂着把链子锁,没什么人看管,孟厌那样瘦小的身板完全可以钻出去。
要是会游泳就好了。
当然,出去以后还得有钱。
难闻的恶臭里混入了一点黏黏糊糊的花香,这是左寒属于斜府街绵长的记忆。
帮助孟厌逃出去,一度成为了他的执念。
从梦里醒来,左寒坐在窗边久久不愿说话。
“怎么了?”姚琛泽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很自然地从身后搂着左寒,贴着他的后颈蹭了蹭。
左寒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偏过头去,开口问:“为什么被关起来了?”
没说是谁,但姚琛泽知道他在惦记什么。
“听李济航说,是因为偷盗,偷了语文老师的钻石戒指。”上次左寒表现出异常之后,姚琛泽就让人去打听了。
左寒一阵沉默,从心底觉得烦躁透顶。
他刚刚知道孟厌是莲华路孟家的人,被拐卖去斜府街之前家境优渥,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有父母,有爷爷。
薛海明死后,斜府街被人查封,孟厌被警务员送回了孟家。
这些年应该不会缺钱花才对。
“他不是个坏人。”左寒皱起眉,小声嘟囔了一句。
至少在被薛景带走之前,在他身边的那两年,孟厌没有做什么坏事,也没沾上什么坏习惯。
他从来不让孟厌偷东西。
但姓薛的那个小畜生会打他。
薛景,薛海明的独子,那是个疯子,不知什么时候偶然在楼下见到了奇怪的小狼崽,突然来了兴趣,先是装好人把好不容易逃出去的孟厌耍得团团转,又和薛海明提了要求把孟厌接走带到身边养。
薛海明出事前的那半年,他就没见过孟厌了。
怎么会这样。
姚琛泽专注地给左寒换好柔软的毛衣,把人搂在怀里亲了亲。
有些在意刚刚左寒躲他那一下。
今天还得去宿城军校听个讲座,下午有传统的枪械格斗竞技比赛,需要他露面代表军政处讲几句。
全是alpha的地方,姚琛泽才不舍得把左寒带过去。
住的是城南的星级酒店,楼下就是做spa的地方,姚琛泽一路把人送过去,叮嘱:“中午我回来陪你吃饭,晚上我们去逛逛宿城的夜景。”
左寒神色淡淡,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什么反应。
车停到军校的行政楼下,陶谦和一群军官早早等在一边。
有人上前替他拉来开车。
姚琛泽起身从车里钻出来,寒暄了两句后,几人一起往礼堂里走。
偏头看了眼陶谦,姚琛泽忽然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