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梅越心一声惊呼。
柳如风方反应过来,竟是无意之中,一把推开了她?!
梅越心幽怨地望着柳如风,竟也不使力转身,便就顺着这力道,向地面摔去……
柳如风一时心中难决,去扶她?难免肌肤相触!不扶?难道眼睁睁看她摔倒?梅姑娘可是谷主未来的正妻!
正自为难,忽听一声怒喝:“如风!你还在想什么?”
熟悉的声音,便是做梦也不曾忘记!
柳如风再看,哪里还有什么梅越心、梅姑娘,眼前向地面摔去的人,一身白衣,容貌俊美,怒容满面,不是南宫天幕,还能有谁?
不及多想,身形一展,已将南宫天幕摔倒的身子扶了起来。
松手,退开,跪地,柳如风哑声说道:“属下失手,请公子责罚。”
眼前一暗,白衣垂落身前,熟悉的体味包裹而来。
“你中了药?我帮你!”南宫天幕挑眉邪笑,脸上带了欲色,轻轻贴近身来,坚硬火热之物因两人的姿势,顶在胸前,一如某日。
柳如风神智有一瞬间的恍惚,已被一把扯住了头发,被迫地仰起脸来,温热的唇舌和着身前的身体一起落下……
“啊……主人……”暗哑的呻吟声中,柳如风腾然起坐,目光惊恐地望了望四周,方省起此处并非绝谷,而是苍穹山庄……
轻轻呼一口气,柳如风闭了闭眼,也顾不上满身的冷汗,倒回床中。抬手盖在了眼上,忍不住苦笑出声……
竟然又梦到了被梅姑娘下那□,只是——为何到了最后,竟会变成了与谷主南宫天幕□……
为何会作这样梦!柳如风不敢去想,心底却隐隐约约有一丝明白。在外谷养伤,半年相处,梅姑娘的神情举止,早已明明白白!可是……为何每一次亲近,都会不由自的想起谷主南宫天幕来?不是心怀愧疚,也不是对那美丽的梅越心动心,每一次情动,想着的,竟然都是谷主南宫天幕……
“我该怎么办?我的……主人……”低沉的叹息,溢出嘴唇,散入空空如也的房中……
“砰”的一声,房门推开。
“哥哥!”满面喜色的杜如凤已快乐地扑了过来。
接住杜如凤,柳如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怎么了?这么高兴?”
应该是杜庄主处置杜文安、杜文雷的事吧……
“哥哥,昨晚淮河九龙寨跑来庄门前想要强抢祭刀,被爹爹、万爷爷杀了上百人,只有那浪里游龙仇白宇几人逃脱!我去主词跟着文雷,杀掉了一个想悄悄偷刀的人!文雷说那人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银剑史光兴!是凤儿杀的哦,凤儿也是高手!”杜如凤兴奋地抬起头来,看着柳如风,有如讨要赞赏的小动物一般,一双黑眸大大的睁开,闪烁不停!
“凤儿真是厉害!有没有受伤?”柳如风微微一笑,看了看杜如凤略有些皱乱,却依然干净整洁的衣裳。这杜文雷没有被罚?那么杜文安呢?
杜如风皱了皱鼻子,不满地道:“哥哥看不起凤儿?凤儿可是高手!杀个毛贼怎会受伤?!”
“好,好!是哥哥不好,我的凤儿是武林高手!”柳如风笑了起来,半哄半笑着道。
“哥哥,你听我说啊!昨晚……”杜如凤跳起身来,手舞足蹈,眉飞色舞地将一夜的经过,细细说来。
不知道,梅姑娘是否还在外谷?柳如风看似注意聆听,实则神飞天外。便是她要回断魂谷,自己也不敢立即回谷吧?竟然会对自己一心效忠的主人起了那般心思……虽然谷主南宫天幕也曾说过一些话语,但那样的宠爱,怎敢奢望?自己与主人,都是男子啊……何况一朝恩宠若尽,这般心思的自己,却要如何面对?
不能回去,也不敢回去!只盼着能将这份心思去除、压下,方才能以着一个下属,一个侍仆的身份,回到绝谷,回到谷主南宫天幕的身旁……
“哥哥……哥哥……哥哥!”讲得气喘吁吁的杜如凤,停下半晌,不见柳如风夸赞,方发觉自己的哥哥一脸迷茫,早不知思绪飞去了哪里!不由得涨红了俏脸,又是赌气,又是不甘地大声唤道。
柳如风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拉过赌气捌过头去的杜如凤,道:“我的凤儿是高人呢,怎么可以这么小气?杜文雷……怎么样了?”
“他?!”杜如凤的脸上,浮起一丝黯然,道:“他就出了一刀,便一直守在门口,防那人逃掉……”
“庄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公子文安没有来看看么?”柳如风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杜如凤小嘴一捌,道:“那个废物?没见出来,不知他又惹了什么事,听说被父亲下令禁足洛院,不得外出,也不许人去探望!”
柳如风微笑,杜庄主竟然忍得下这样事?是因为杜文雷是苍穹山庄未来庄主?还是……
看来这件事没有自己想像中那容易!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呵呵……看来不出手,是不行了,要做得不露痕迹,这两人要死得自然而然——好在出了问天宝刀的事,想来,等到最乱的时候,装作陌生人,杀掉杜文雷,那么……
※※※
南宫天幕背靠着一株大树,看着那新翻的泥土渐渐挖开,逐渐露出了破碎的布料来。南宫天幕将无法抑制颤抖的双手笼入袖中,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谷主,您连赶了五日路程,不曾休息,便来查看这里。不若先坐一会,待他们挖了出来,抬过来再看?”影殿殿主看了看南宫天幕,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