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一笑,拱拱手道歉,纪筝恨不得把自己缩回来。
也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手里还抱着个东西,软绵绵的,骨骼清晰,像是——胳膊?
纪筝迟疑了一下,转头,冷不丁对上周司惟看傻子一样的目光。
以及,自己死死扒着人家胳膊的手。
纪筝:“……”
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周司惟:“还不松开?”
“哦哦不好意思!”她手一撒,不自然的搓搓手。
周司惟面无表情拍了拍自己的羽绒服。
须臾后,他淡淡出声:“做噩梦了?”
“嗯。”纪筝小声应,停顿了一下后又补充道:“梦里……你死了。”
周司惟:“……”
他拍羽绒服的动作僵了一下又恢复自然,语气听不出喜怒的问她:“我怎么死的?”
纪筝喉头一噎,字斟句酌:“我捅了你一刀。”
“……”
“然后,你自己跳下悬崖了。”
她说完,探头探脑去看周司惟的表情。
黑暗里,她看不清,但总觉得周司惟身上散着凉飕飕的气。
也对,换了别人做梦梦见她死了,她恐怕早把那人锤死过去了。
一会儿后,她听见周司惟不怒反笑,悠悠道:“这么看来,我死得还挺彻底的。”
“一点儿生还的机会都不给。”
纪筝顿觉没脸见人,谨慎地答他:“也不是,还是有可能的,万一悬崖下面有人接呢?”
周司惟凉凉瞥了她一眼,揉了自己两下胳膊,没说话。
此时电影刚好结束,在播放花絮,纪筝借着瞬间亮起的光线,看到周司惟搭在扶手上的胳膊,有一片清晰的印记。
他穿的白色羽绒服,一尘不染,那点不甚清晰的粉底眼影和口红的印记,就格外醒目。
结合自己刚醒来抱着人家手的动作,纪筝心里冒出个非常荒谬的猜测:
该不会刚才,她一直靠在周司惟胳膊上睡的吧。
纪筝从包里掏出小镜子,侧过脸果然看到自己脸上微微的印记。
……
周司惟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洞悉了她内心的想法一样,慢条斯理地说:“不然这些,是我自己画上的吗?”
……
救命!
纪筝此刻只想挖个坑给自己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