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嬷嬷心里想着,面上不动神色便应了,“哎,奴婢这就去。”
待人走了,姜衡屿揉了揉额角,又批起剩余的奏折来。
她想的是,现在早些把奏折批完,去过太夫宫里,她就可以直接去看沈溪年了。
昨日刚入宫他害怕的紧,一直偷偷哭,今日总该好一些了?
看到眼酸手酸时,已经正午了,太阳正浓烈,原本堆积如山的奏折终于所剩无几。
姜衡屿大手一挥,全部改完,站起身吩咐站在外间的海宁摆驾寿安宫。
寿安宫里,宫人早得了吩咐,知道皇上要过来用午膳,忙活的不得了,太夫也不忘吩咐自己贴身伺候的公公,“叫御膳房莫忘了做一道荷叶粥,皇上素来爱吃。”
“是,奴才省得。”
姜衡屿到时,菜肴已准备的差不多了,太夫身边的瑾星公公迎过来,“皇上可算来了,太夫等您许久,午膳都备好了。”
“嗯,父后。”
姜衡屿走近唤了一句,太夫从美人榻下来,笑着喊她一起用膳。
两人就像寻常人家的父女一般,谈论起昨日的事。
“听宫人说昨日你去了沈夫人那儿?”
姜衡屿纠正,“是沈贵侍,女儿今早给他升了位分。”
第一回侍寝后是可以晋位的。
但这是自家女儿第一次给后侍晋位,太夫挑了挑眉问,“你很喜欢他?”
到底是父女,他总能看出女儿细微的态度差别来。
姜衡屿难得笑了笑,“只是昨日吓到他,想哄一哄他罢了。”
拿更高一阶的位分只为了哄人,幸亏那是个后宫的君侍,若是前朝大臣,岂不是要被人冠上昏君的名号了?
“罢了,你喜欢便好,也算是他的福气,只盼他能真得你宠爱,早日诞下皇女,为皇室开枝散叶才好。”
从前姜衡屿只是王女时,顾及未来王君的脸面,每次行房后都要给侧君送去避孕汤,现在则不同了。
后位虽空悬,但身为皇上,开枝散叶也是稳定人心的一种方法。
“命里有时终须有,父后莫要着急。”
姜衡屿面色淡淡,对于没有女嗣一事很无所谓。
急的只有想抱孙女的太夫和那些前朝大臣罢了。
太夫心知跟这个女儿说不通,心想着什么时候有空把沈溪年叫过来说一说才是正经事。
饭用完,太夫也只是再问了几句昨夜的事,得知沈溪年乖顺恭敬,并不因母亲在前朝深受器重而娇纵,心下满意两分,正喝了口茶,就听自家女儿问起,“父后,如今后印可是在贤君一人手里?”
后宫的事姜衡屿很少插手,基本是任由太夫决断的,这还是她第一次问。
太夫有些惊讶,看过去,“是啊,贤君素来稳重,做事妥帖,又是后宫中位分最高的,你不立君后,总要有个人管事,哀家便把后印给他了。”
姜衡屿神色浅淡,只说,“安君父族与贤君差不多,两人又同为君位,没道理贤君执掌后宫,安君却要听他安排。”
“那你的意思是……”
“贤君与安君共同协理后宫,大事需二人共同决断,也可互相牵制,避免一人独大。”
太夫:“贤君惹你不高兴了?”
姜衡屿:……
有个了解自己的爹真讨厌!
“父后,天色不早了,女臣先行告退。”
太夫点点头,等人走出去立马叫来瑾星去查查,贤君这几日都做了什么。
寿安宫外,海嬷嬷问姜衡屿,“陛下,可要摆驾承恩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