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三监狱这里是由老犯带新人,集训队里老犯就是新人的组长,小头小脑的周小头就是我们的组长。这不,周组长在行使组长的特权了,一个一个的点名,就像正儿八经的警察审讯一样:姓名,年龄,籍贯,文化,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犯什么罪进来的,判几年?判决书拿出来……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带判决书来,只记得上辈子的判决书就被我恶狠狠的手撕的粉身碎骨,为这还被这个周小头踹了两脚。
我个子高,排在最后一个,我前面的是一个判十年的原西桥市中国银行的行长王鸿,虽然年纪大了,可能是部队出来的吧,身板挺硬的,面对这个周小头的盘问,王鸿是爱理不理的回答着,当要他把判决书拿出来的时候,王鸿漫不经心的回了声没带,我就知道好戏来了,上辈子就这样的,现在还是这样。本来对王鸿就心怀不满的周小头,很快的就冲了过来,对着王鸿就一耳光,和上辈子一样,耳光清脆,把还想装个道貌岸然的老王打蒙了,也打醒了,一个劲的对着周小头点头道歉。
呵呵。我的机会来了,上辈子,我就也是这样被周小头欺负的,虽然我个子高,小头小脑的周小头扇不到我的耳光,可最后的那几脚可是老实在的。既然重新来过,我就打回来,顺便挖个坑,当然最主要的是为了我这几年的改造生活开个好头。
于是乎,我从新犯群中冲了出来。
于是乎,我从后面猛一把把周小头推了个趔趄。
于是乎,我指着周小头的小头说:"凭什么动手?凭什么打人?你知道他比你爸爸年龄都大,你这样就是儿子打老子。"
反正我就是想把事情闹大了,闹得越大越好,还顺便报了上世的仇。
周小头可能从来就没想到在这里还有新人去挑战他的权威,张牙舞爪的向我扑来。呵呵,我是不会打架,可我个子高,手长呀。
于是乎,不会打架的我把想打架的周小头整个全部抱进怀里,死死的把他压在床板上。
于是乎,我的头发被几只手往后揪,我的背也承担着一轮一轮的攻击,我顾不了这些,我就把周小头压着,也腾出一只手,捶打着身下的周小头,只感觉到头痛———头发被几个人揪着能不痛吗?背痛———有拳击有脚踏有板凳砸,拳痛———我的拳头打在周小头的头上,黏糊糊的,不知道是我拳头破了流的血还是周小头的小头被打破流的血,反正是很痛,。
再痛必须得忍着坚持下去,一点也不能松劲,现在已经有好多老犯围上来了,所有的新人都躲到了一边,我只能逮着一个就是一个,只能照死砸周小头的小头。
继续挥拳,已经分不清是哪个的血,周小头刚开始还能嘴硬,还能还击,现在只是想用手抱头,可能让你抱吗?
砸得正起劲儿,后背一阵麻木,我立马就没劲了。这是电棍!呵呵,我知道终于等来了,闹大了警察出来了。
于是乎,按了暂停键一般,吵吵闹闹的监区突然鸦雀无声,我知道我被电趴下了。我的眼镜早打没了,只能眯着眼睛由下往上看,肯定是警察:铮亮的黑皮靴、随意的迷彩裤、耀武扬威手上拿着的黑不溜秋的电击棍、滚圆的脸上架着个变色镜,变色镜后面的眼睛稀奇的盯着趴在地下的我。
"你是谁?几进宫了?干吗才来就打架?"警察的声音不大,语速也不快,不过,蛮有警察味的。
我是谁?好你个吴队长,还是那叼样,前世我们还是朋友呢,当然只能是自己嘀咕给自己听。
“报告队长,我是牛军,我是新来的,不是几进宫,我没打架,我是被打的。”
"哦?怎么我来了以后只看见你在动手?"
“报告队长,那是因为其他人看见你来了,我被他们压着,背对着你,没看见你,我不是动手,我是正当防卫。”
"哦?正当防卫?你懂的法律知识蛮多的吗?这么懂法的怎么跑这里来了?"
“报告队长,我懂的不多。但是你今天不分青红皂白的电我,肯定不合法。”
"咿?有意思。"吴队长不怒反笑。看着我,像看到怪物一样。"你跟我来。"吴队长用手指了指我,转身就出去了。
“是,队长。”我慢吞吞的趴了起来,整了整被撕破的t恤衫,又故意恶狠狠的对着蒙蔽的周小头扬了扬手,小声说到:“小子,你给我等着。”这才三步并着两步的跟上了队长。
可以肯定的是,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我在集训队出名了。
人怕出名猪怕壮,我不怕出名,我特么本来就不是好人,出名多好!我不怕壮,我得在这里把自己变得壮实强大起来。
后面的老犯在指指点点,一群猪!老子要让你们记得,哪个指头指指点点我就废了你哪个指头。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