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演出表演,路样得了一个监狱积极分子的表扬,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说,我比许新生好,许新生只顾自己,不会给其他人考虑。
其实,路样说错了。我让给他表扬,是因为我的表扬和积分早就太多了。要不,我会知道一个古语:田鸡要命蛇要饱,你说我能让吗?我又不是好人。我不过是想做一个人好人而已。
指导员和我谈话的内容,不知道怎么被其他的犯人知道了,开始谣言四起。烦不了,唐大吹都告诉我了,我也有点明白有人想跳出来了,因为这个时候和我斗,他会以为我会为了减刑息事宁人的。
有时候,姚干事带班或者吴队长的班,我会偷偷的给家里打电话的,我没把减刑的事告诉家人,因为没到手的东西,说不定就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任何时候,任何事情,到手才是真。可是今天我和我哥通话的时候,我哥说了,我在监狱表现太好了,都不要开后门,就已经报请法院减刑了,让我蓄点力,以后再拿点本事,再减一次。
我就知道铁板钉钉了。但是我只能压在自己心中。
晚上,大账严基业给我提了个要求,说以前许新生在的时候,他都是和他睡在外面,现在还能不能也搬回来睡?我说等我考虑考虑吧。
我压根就不会考虑,上次在档案室里,指导员直接让他滚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注意他了。去年他还摆了我一刀,要春节了,才告诉我结余了钱的事,我要有点贪心,立马完蛋了。这些事,我当时没处理,一是没时间二是才来,不稳,三是,没有有能力接大账的。所以我忍了。利用丁老丁光明来了的机会,把他搬出去,他居然还不满那就不要怪我了。
第三天,严基业又来了,直接责问,什么意思?我们把他当回事吗?不要以为我的事他不知道,去年的福利的钱哪来的?嚣张了跋扈了?我劝你以后就做你的学习大组长吧,其他的我比你做的好,你要是不答应,这次减刑你熄火吧。
还真看不出来,平时老老实实,对我唯唯诺诺的严大账严基业,露出獠牙了。
不过,这些还真不能让他捅出去,得先安抚安抚。要不,真会有点麻烦。第一,去年欠的钱,这些钱基本是通过严大账欠的,大多数还没结。第二,这些钱怎么还,至少严大账会以为除了他其他没办法,除非让我家里汇款来解决,就是汇款了,还得他严大账才能解决。
矛盾呀,答应他搬出来吧,我不方便,尤其他睡觉打呼噜,我不喜欢。答应让他做大值星吧,他有没有这个能力不说,我要让了,以后能抬头?可不答应吧,这些事怎么处理?请示指导员?那也只能是无奈之举。以后指导员和我就会很尴尬。
怎么办?打他一顿?烦不了分分钟就会让他趴下,可趴下以后呢?他能闭嘴?
我想了一会,回答他,一,搬出来不现实,因为在外面住的四个人是有记录的。二,让你做大值星倒是可以,但是你得给我写一个计划,不影响我的改造,哪个做大值星都一样。三,你得给我一个保证,去年的事不外传。现在暂时只能这样了,你看可以不可以?
我现在只能以退为进。虽然我知道,他再闹也影响不到我减刑,但是以后肯定会有后遗症。
严大账严基业以为我害怕了,居然还客客气气的给我说,行,他做了大值星,不会让我搬出去住。
我点点头,笑嘻嘻的说,那就等你的计划和给我的保证。我们明天见。
晚上,我计划好久,可一点也找不到突破口。我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找不到突破口,那就不找,谁怕谁?人死卵朝天,先睡觉。
早上,五点,涛声依旧,练气,早饭,开门,睡个回笼觉。再起来,丁老丁光明已经活动回来了,问我再吃点?我摇摇头,突然想起来了,丁老丁光明,在集训队已经过了集训期了,是不是已经决定留在集训队了?可这个话我不好问呀,想了想,就说,丁老,人家说,牛扣在桩上也是个老。话说半句,就不应该再往下说了,因为我知道丁老老江湖了,我这个小江湖的心思他哪能不一清二楚的?
丁老说,我也想做点事,这样才充实。写写画画我不行,做组长,我没精力,力气活,我做不了,只有两个是我能做,一是,出出主意,我们老少配,二是,帮你管管财务,我是老会计。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说吧,老江湖就是老江湖。
丁老又说,你放心,我要留在集训队,没有哪个敢让我走。
这个我知道,丁老的女婿,现在是省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司法大拿。
心里有底了。
严大账严基业把他连夜写的计划书和对我的保证书给我了,问我什么时候开始,我说总得过了今天吧。人家居然大度的说,问酒给你四十八小时,你看我仁义吧?
特么的,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仁义的。
中午的时候,我给指导员汇报了,最近留队犯里面的违禁品已经越来越多了,小岗不得力,怕得罪人,我听说居然还有白酒进来了,我想组织一次检查,再加强一下小岗的责任感。老狐狸对我这小狐狸神秘的笑了笑。动手吧。
我通知小岗,把留队犯除在岗的小组长外全集合到小操场去。所有留队犯全部集中了,唐大吹也在,特么的,你来干什么?你那些玩意全在小房间里压,不管了,以后再说吧。
我点了名,三个大组长唐大吹,周阳、路样出列。
我看见指导员已经让小岗搬了椅子出来坐下了。
我吩咐三人,和我一起相互检查,我查唐大吹,我怕他带烟出来了,检查的时候,大吹在我耳边嘀咕,我那块安全,查吧。嗯?有门,老改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