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林蒙和余沧海的比试结束得很快。
他们俩人站在比武场上,余沧海看着林蒙,心中百感交集——因为林蒙的年龄,他不可避免地产生点轻视,可又因为霹雳堂总堂主丰功伟绩在,他又不得不提高了重视。再加上林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他和青城派踩到了脚底下,这无异于深仇大恨。
余沧海冷哼一声,摆好了架势。
林蒙这会儿也拔出了长剑,不再多说废话,挑剑便朝余沧海刺去。
众人只觉得寒光一闪,再听得哐当一声响,余沧海手中长剑落地,跟着身子晃了几下。再定睛一看,只见余沧海张大了嘴巴,伸出手试图要捂住脖子,可他没来得及,身子就向前倒了下去,就这么一动不动了。
虽然很是短暂,但像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这样的高手,都看得十分清楚,余沧海是被割穿了咽喉,等到他被杀死,他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连一招都没能出。
再者,大家也没得及看清楚林总堂主,她是怎么如鬼魅般行动的,又是如何迅疾地如闪电般出剑的。
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众人大骇之下,都不由得退了几步。
左冷禅内心止不住的庆幸,先前没有为了余沧海和她硬刚,否则无端殒命的,就要再多一个他了。
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对视一眼,他们俩都不十分确定方才林蒙所使的功法,是否是辟邪剑法,但他们也知辟邪剑法讲究一个快字,出手如鬼如魅,迅疾无伦。想来就这一点来说,林总堂主已得林远图真传。
可这才是问题所在。
先不提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不得其解,就说场上,林蒙将长剑收起。她的神情倒也没带上大仇得报的快意,更多是尘埃落定的充实感。
青城派弟子小心翼翼地靠过来,来到倒地的余沧海身旁,尔后就嚎哭起来:“师父!师父!”
“师父死了!师父死了!”
青城派弟子顿时群龙无首,心里也很畏惧一旁的林蒙,不过也有余沧海的弟子红眼之余,压下对林蒙的惧怕,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杀向林蒙:“我要杀了你,为我师父报仇!”
也有几个同门弟子被他这股气魄带动,跟着自杀式地攻向林蒙。
在旁围观的群豪,一时竟也没一个人出声阻止。
左冷禅冷眼旁观,心里想道:‘若是她杀了青城派弟子,那她可就是背信弃义,到时候我定然让她吃一吃苦头!’
方证大师双掌合十,同样没有出手做什么。
再说林蒙,她都已经长剑入鞘了,面对蜂拥而来的几名青城派弟子,她眉目不动,一拢披风,甩手而去,衣摆成弧,去势似乎不急,但带去的风却将几名青城派弟子震了出去。
他们一去几米远,才重重跌落在了地上。
林蒙再甩下披风,使披风安静地垂下来:“我只诛首恶。”
青城派众弟子见状,抬起了余沧海的尸身,又搀扶起那几个摔倒的师兄弟,忙不迭地往山下逃去。
霹雳堂众人也没有为难他们,只目送他们而去,显然极为遵从他们总堂主的嘱咐。
围观的群豪见状,在惊讶她内功也如此之高之余,不由生出几分敬佩之意。哪想林蒙转过来恣意飞扬道:“我和余观主渊源已了,接下来轮到我来见识下诸门各派的功法,不知哪位想先来?”
众人顿时噤声,生怕点自己的名。
林蒙直盯向方证大师:“方证大师?”
方证大师双手合十道:“老衲自是愿意和林总堂主切磋切磋的,只老衲终归是客人,还要先问问主人的意愿。”
左冷禅心里都要骂娘了:“……林总堂主才刚消耗过精力,左某可不愿意占你这个便宜。再者,今日我等聚集在一起,可不是要比武的,林总堂主若实在有心和方证大师相互切磋,大可过后去这附近的少室山。”
“我确该沐浴焚香,严肃以待的。”林蒙颔首道,“方证大师,改日我再登门拜访。”
方证大师道:“老衲恭候林总堂主大驾。”
林蒙环视一圈:“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