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槐拼命忍笑;郑长河跟张大栓也是嘿嘿笑个不停
何氏看了小儿子一眼道:“狗当然抢着吃了。那谁家婆婆···…我忘了;她帮孙子把屎的时候;从不擦屁股;把完了唤狗过来添添就完了。”
张杨苦着脸道:“娘;你瞎说啥哩?谁能干这事?要是狗咬娃儿屁股一口可怎么好?嗳哟;甭说了;这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张大栓笑着接道:“那是你娘家村上的汪奶奶。你不记得了?”
何氏点头道:“是她。”转头又冲张扬道:“臭小子;还嫌弃这嫌弃那的;你小时候不是经常在床上拉屎么?你都忘了?”
青木举着筷子正要搛菜;也不搛了;哈哈笑起来。
杨子埋怨地说道:“娘;我咋能记得那小时候的事哩?你干嘛不帮我垫尿布;为啥要让我在床上拉哩?”
何氏瞪眼道:“你本事大呀。明明帮你垫了尿布;你哥先还看着你;后来就去了茅房一小会;你自个在床上翻滚;把枕头当玩意;愣是把尿布蹭掉了;坐枕头上拉屎。”
张杨无地自容地傻笑;众人狂笑
第三百一十三章 只顾一张嘴
菊花一边看着尿布上那黄灿灿的一滩糊糊;鼻子里闻着似臭肄臭;但肯定也不能说香的气味;一边忍笑将那布包裹起来;送到门外。
杨氏急忙道:“你别动;就撂那;等我来收拾——你闻着那味儿怕是不成;要是反胃可不好了。”
菊花边走边笑道:“不要紧;我就拿出去。”
何氏笑道:“菊花就是实在;要是旁的女娃没经历过的;见了这东西怕是要躲老远哩”
杨氏自豪地看着关门进来的菊花道:“我菊花从不娇气的。”刘云岚也感激地瞧着菊花。
小葫芦的一泡黄金便便丝毫没影响大家的热情;直闹了半下午;晚上又吃了晚饭;郑家一家人才踏着积雪回家。
怀孕了;菊花的心思似乎变得更敏感起来。
清晨;她哈着热气、搓着手走出大门;看着院中那傲雪欺霜的两株梅花;有些发怔。
院子里一片银白;静谧清冷;白雪映着丹霞;宁静安详
她凝神注视那梅花;不觉有些想流泪:来到这好些年了哩前世今生从眼前一晃而过;沉淀如这白雪世界。
慢慢地走下台阶;凑近那梅花;用手轻触它;那如凝脂般的花瓣尽情地绽放;似在微笑;在诉说;晃眼再瞧;又觉得它们是沉默含蓄的;内敛的;如冰雪凝练成。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树下;手抚着花枝;莫名其妙…地泪流满面。
槐子从茅房出来;见菊花站在梅树下看花;忙叫道:“菊花;快上来。这雪还没扫;踩湿了脚冷。”一边过来拉她。
菊花回头;槐子见她眼含泪水;大惊;急忙拽着她胳膊把她拉回屋;问道:“这是咋了?菊花;你哪不舒坦了?”
他一边用自己的大手包裹着她冰凉的双手;一边紧张地问道:“菊花你有啥心事;跟我说说好么?”他觉得菊花不是身子不舒坦——要是身子不舒坦肯定就回来躺着了——而是想到了啥不顺心的事情;她好像很伤心哩
菊花一边平定自己的心绪;一边强对他笑道:“我也没啥事;就是不晓得为啥;瞧见那花儿就……就有些伤心”
她实在不好说;看见花儿想起久远的记忆这些都不足以让她流泪;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怀孕的影响了;孕妇的情绪容易不稳定;这她是知道的。
可是;为啥她这么容易失控哩?
槐子刚才吓坏了;此时听了菊花的话;却是诧异不已:看见花儿伤心?这实在不是菊花应有的表现;从来她见了花儿只有开心的。就拿那秋菊来说她每日清晨提着篮子;拿把剪刀;小心又不舍地剪下它们忙这些的时候;她总是眼中含笑的。
菊花见他疑惑;不愿他为自己担心;便对他道:“我听人说;怀了宝宝的人;容易喜怒无常。有些人好发怒;有些人好伤心;这都是常见的;比平常时不大一样。往后你要是见我这样;就要劝劝我。我自己也不想的就是心里难受。”
她可不想经常出现刚才这种情况。
槐子听了;心中一沉;抬手帮她擦去眼角的泪;笑对她道:“不怕;我多陪着你就好了。走;咱去洗脸。娘都在煮饭了哩。吃过饭咱不看花咱去看青菜;在雪地里扒青菜你不是最喜欢么?”
菊花点头;两人去厨房洗漱。
何氏果然已经在煮粥了;她笑对菊花道:“这冬天天冷;你早上多睡会;不要起来太早。反正我也就煮个饭;喂猪喂鸡有你爹哩。我们年纪大了觉浅;不喜欢起得太晚。”
菊花点头道:“嗳我也是睡醒了才起来的。”她转头对槐子道:“槐子哥;你去我娘那把牛奶端回来;省得我娘跑一趟送来——家里有个奶娃;她早上也忙得很。”
槐子忙道:“你先洗吧;我去端。”一边就出去了。
这里;何氏唠唠叨叨地跟菊花说一些吃喝冷暖的问题;菊花嘴里不停地应着;眼睛却瞟向灶窑洞里那只懒猫—正压着自己的棉鞋垫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