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迟迟跟方静修检查了一圈伙房,柳迟迟看着水缸中的水,问道:
“这些水是从哪里弄来的?”
“都是从那边山脚的水塘运来的。”伙夫连忙说道。
“伙房所有的水都是从那里运来的吗?”
“是的。”
“好,我知道了,谢谢。”
“您太客气了!”伙夫惊讶,他知道柳迟迟的身份,身份这般尊贵的人,行为举止恭谦有度,侯爷教的可真好啊。
柳迟迟跟方静修一整个下午都在询问士兵发病当天吃了什么,前一天吃了什么,好多士兵只能回忆起一点,柳迟迟也不逼他们,温声细语的。
柳迟迟对病人一向都很温和。
她让方静修配了生理盐水,给他们当水喝,上吐下泻会缺水的,至于药,之前大夫配的药她看了没有问题,不用换,还是照常喝就好了。
天色暗了下来,方静修拉着柳迟迟准备回去。
“方静修,他们今晚在这里吃晚饭,而且你没有发现吗,几乎每一天都有新增的病患,今晚我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啊,顺便睡在这里好了!”柳迟迟认真地说道。
方静修:“……”谁要跟你顺便啊,你有没有一点人性啊,为什么要睡在这种荒郊野地啊!
“方方,姐姐今晚教你本事噢!”柳迟迟眨了眨眼睛,诱··惑道。
“什么姐姐啊!你这个小丫头!”方静修恨。
柳溥延今晚也住在军营,他看着坐在桌子上吃饭的柳迟迟,她好像很受大家的欢迎,不少士兵都围在她身边。
柳迟迟手里掰着一个馒头,跟他们谈笑风生。
“柳小姐!柳小姐!遂宁镇真的那么可怕吗!?”
“我的天啊!那个人真的浑身都烂了吗?!”
柳迟迟低头看着手中的馒头,觉得自己在这里跟他们形容顾庚当时有多惨,实在是有些倒胃口。
“可不是!那些百姓压根不听我们的话,禹王殿下划分了疫病区跟非疫病区,他们愣是不肯去,双方僵持着,迟迟当时领着人过去,结果被他们狠狠地打了一棍。”方静修绘声绘色地说道。
柳溥延拿着筷子的手就是一抖,被人打了一棍子吗?
她那样的小身板,受得住吗?
从她回来开始,自己便一句都没有问过她,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累不累。
士兵们叽叽喳喳吵个没完,柳迟迟吃完馒头,就靠在椅子上,懒懒地看着他们,她半点架子都没有,关键是完全没有传闻中那么丑陋不堪,反而充满了灵气,一双眼睛瞧着你的时候,真的是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她。
“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可怕啦,别听方静修讲故事,哈哈。”
“都吃完了吗?”柳溥延沉怒的声音突然响起,所有的声音顿时消散殆尽,士兵们立刻站好,一脸肃然地看着柳溥延。
柳溥延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柳迟迟,冷哼道:
“坐没有坐相!”
柳迟迟仰头看他一眼,不屑地一笑。
士兵们:哇!柳小姐好酷啊!
柳溥延一把抓起她的手臂,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低喝道:
“没什么事就抓紧回府去!”
柳迟迟挣脱开他的手,凉凉地说道: